靖王紧绷双唇,眼神悲伤。他伸出手,但他随即想到什么似的,又缩开了手。
梨欣迅速走出房门,扶我起身。靖王刚想说话,我就抢先拉他进房,即使隔着衣料,我仍感受到他的体温。
只怪我是现代人,一时着急,就将「男女授受不亲」抛诸脑后。梨欣见状,只好错愕又焦灼地赶去关门。靖王虽有些惊诧,但也没什么表示。我内心觉得好笑,从前祁若岚与靖王私会,梨欣也这样大惊小怪吗?
我气定神闲地坐下,问:「王爷在门外站了许久,估计都听到了吧?」
他默然无语,我嗟叹:「妾身也是刚知道事情始末,王爷节哀。」我从手腕摘下一个鸳鸯纹开口式银镯[2],递给他:「这是她生前的心爱之物,妾身如今转赠王爷。」
他接过后,如获至宝般轻抚它,然后感激地看向我,并表明心意:「本王无意与她的亲人作对,你的事本王也不过问,你只当没见过本王吧。」说罢,他就跌跌撞撞地离去。
既然他已表态,我亦无谓纠缠,大家相安无事便算了。
他离去后,梨欣跪在我跟前,泪眼汪汪地问:「小主最近多带彩芸出去,可是奴婢做得不够好?」
我没想到她会这么问。我告诉她,我只是图彩芸熟门熟路而已。之后她说:「彩芸与我们同住长乐宫,她却经常外出。小主觉得,她会否卖主求荣,出去通风报信?」
彩芸始终不是知根知底的。我虽重用她,但也疑信参半。我左思右想后,嘱咐梨欣:「你多留个心眼就好,千万别打草惊蛇,也不要犯险去跟踪。」
梨欣乖巧应允。我们又待了一盏茶的时间,才不徐不疾地回到宴殿。
我本来想着,我离主位远,离席也不显眼。谁料我一入殿,庄太后就问:「祁御女怎么去了这么久?」
我连忙解释:「臣妾愚笨,不慎打翻酒杯,酒液洒了一身,方才去了更衣。」
庄太后抱怨:「哀家觉得宫宴歌舞年年如是,真是没趣。听说你擅长弹筝,不如,你就独奏一曲娱宾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