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青,你那是被人给气死的。你在死之前,听到家主抱怨你死之后无牛耕种,你因此内心生气伤心。至于为何生气伤心,要问问你自己了。你还是再回去做牛好好修修心。”阎王说道。
小牛青青嘴角动了动,想要反驳,却发现自己无话可说,心道:我是被气死的?我现在很有可能会被你给气死!
小牛青青被不悲和不喜强行拖拽下去,又强行灌了孟婆汤,从望乡台上丢下,入了畜生道。
小牛青青无奈投入一户寻常人家,重新又做了一头牛,唤名为天天。
两年后,在一个临近春节的午后,家主站在院子里看着下牛天天和她母亲,用沉重的语气对家人说:“年关将至,咱们该准备些年肉了。”
小牛天天看着家主拿着刀,将自己的母亲牵出牛棚。
天天的眼神中充满了恐惧和不安。
她向家主低下头,然后前腿伏地,后退直立,跪了下来,泪水从眼眶里滴滴滑落,发出一声声凄切的呼唤:“哞哞哞——哞哞哞——哞哞哞......”痛苦哀求家主:“求求你——求求你——放过她......”
前来收魂的红无常,看到这一场离死别的悲剧,眼中不由自主地涌现出泪水。
扛着装有天天阿娘魂儿的红袋子,红无常缓缓地转身,带着沉重的脚步向地府的方向行去。
路上,黑白无常迎面走来,正要打招呼之际,见他湿润的眼睛,白无常眨巴着眼睛说:“红无常今天是怎么了?是不是被谁给欺负了?”
黑无常打趣地说,“谁欺负他?我看是他刚刚遇到阿绿,被阿绿说了一顿。”
“你说的对,阿绿见到他经常会生气。”
白无常想了想绿无常对红无常生气的场景,忍不住颤抖着身体笑了起来。
黑无常拍了拍白无常的肩膀,调侃道:“别光顾着笑,咱们还有差事要办呢。别让那些小鬼们等急了。”
白无常调整了一下情绪,恢复了往日严肃,点了点头:“是啊,咱们得赶紧去,不能让那些小鬼们等太久。”
黑无常和白无常并肩继续前行。
小牛天天伤心地三天三夜没有吃,孤独地躺在牛棚里。
家主的孩子轻手轻脚地走到小牛的身边,手中抱着青草。
“天天,你这样下去不行啊,身体会吃不消的。牛啊,猪啊,鸡啊......生来就是被人吃的。”
小牛天天昂昂地叫:“牲畜也好,人也好,迟早要死。但为什么,我们牲畜就要任人宰割!”
孩子没有理解天天的嘶吼中想要表达的意思,他只是单纯地觉得这头小牛很可怜。
他伸出手,轻轻地抚摸着天天的脑袋,柔声说道:“你是牛,是牲畜,这是你的命,还是认了吧!”
天天再次发出一声长鸣,声音中带着无法抑制的悲痛:“我伤心,因为我亲眼目睹了我阿娘被宰杀的场景,而我却无能为力!”
他沉默了一会儿,然后小心地将食物塞进天天的嘴里,劝慰道:“你不吃,你阿娘知道你现在这个样子会担心的。”
小牛天天的眼中滑落下了大颗的泪珠,它缓缓地低下头,开始慢慢地咀嚼着孩子塞给它的食物。
泪水与饲料混合在一起,每一口都充满了对阿娘的思念和不舍。
一天,金色的阳光洒在田野上。
小牛天天正在田里驮着稻子。
一条青鳞闪闪的毒蛇从草丛中滑出,快速地向家主游去。
小牛天天瞬间察觉到了危险,它毅然决然地冲向前去,想要用自己的蹄子用力踩死毒蛇,在与毒蛇之搏斗时,不幸被其咬伤。
剧痛传遍全身,小牛倒在了地上,再也无法站起来。
家主见状,心如刀割,慌忙跑到小牛天天身边。
他颤抖着声音,哽咽着对小牛天天说:“天天,你怎么能就这样离开了呢?你死了,这些庄稼该怎么办啊?”
小牛天天望着蓝天,眼中并没有一丝畏惧或悔恨,她反而觉得这样的死法比被人宰杀来得有尊严。
死后,红无常出现在小牛天天的身边,扛着“山袋子”,牵着她,在山坡上晒太阳。
红无常认真道:“天天,你是一头有思想的牛。在你上一世,你同样是一头牛,但因为一位为爱向阎王求情的女鬼,你错失了投胎成人的机会。这一次,我相信你一定能够得到重生。”
话音刚落,红无常闭上眼睛,心中默默为小牛许下了愿望,希望这次它能成为一个真正的人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