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钱冬雨的父亲见过钱冬雨爷爷去世前的症状,所以,他从钱冬雨奶奶的脸上看出了钱冬雨爷爷去世前的某种相似。便不再犹豫,开始操持着准备钱冬雨奶奶的后事。
钱冬雨的母亲立刻从温暖的被子里坐起来,忍着寒冷,吸着气,飞快的穿起衣服。然后,下地到家里那个紧靠着北墙的红躺柜里去寻找钱冬雨奶奶的老衣。
钱冬雨奶奶的老衣,是在钱冬雨爷爷去世后,由钱冬雨的母亲缝制下的。她知道放在哪儿,所以,尽管没有开灯,钱冬雨的母亲掀开红躺柜的盖子,把手伸进去,掏摸了几下,便准确无误的提出一个紧裹着的包袱来。
给钱冬雨的奶奶穿衣服时,钱冬雨的奶奶已经意识不清,喉咙里呼噜,呼噜响个不停。
穿起衣服,再呼唤钱冬雨的奶奶时,老人已不再呼吸,离开了人世。
那时,钱冬雨的母亲下意识的抬起头,看了看家里那个样子老旧的闹钟,时针正好指在八点附近。
钱冬雨的母亲心里一惊,立刻就感觉头皮有点儿发麻,脸皮有点儿发紧,定定的呆了一会儿,才暗自悄悄的,长长的呼了一口气,回过神来。
那一整天,钱冬雨的母亲始终心神不宁,老是不由自主的把目光瞟向家门口的方向。有好几次,她恍惚真就看到那里立了两个鬼,一个牛头,一个马面。一眨眼,又不见了。
以后的几天里,钱冬雨的母亲总是不敢一个人呆在屋子里。直到过了差不多十天,才渐渐把心放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