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程中,苏晓瞥见稻田中的嫩苗,离插秧尚有时日,而这期间正好可完善部落事宜。搬迁之事轻而易举,只需带走餐具、兵刃,其余寥寥。
在部落之内,个人财物稀少,无非日常所需。然初归之际,宜休憩一二日,这几天也可将先前搬出之物重新安置。原本为便利占用的几处洞室,此刻正需整理妥当。
房屋落成,便是为了居住。尽管起初可能不适,但苏晓坚信族人已有充分预期,尤其是那些在新建居所嬉戏的孩子们。
然而,缺乏基础设施是另一难题,用餐仍需返回旧址。苏晓考虑近日构筑食堂,免去奔波劳顿,且各家门前筑起廊道实属必要,以免雨季来临时造成不便,这些都是亟待解决的问题,令苏晓感到压力不小。
当前首要任务,乃是提炼铜矿。离开前,部落的大熔炉已按照苏晓的设计打造完毕,深约七八十厘米,工艺精湛。
原料与先前相仿,上次试验已证明其优良的导热性能。在新材料问世前,此炉尤为珍贵。基于上次经验,苏晓令陶与瓷在炉底增设排水口。
陶管倾泻而出,一旦铜矿石熔炼完毕,铜液便能沿管流淌。同时,高炉亦经改造,增设小孔,便于陶管与炉内相连……
然而这并不意味着铜矿石熔化后立即倾泻而出,因为未经提炼的铜液中混杂着诸多杂质,唯有经过一段时间的沉炼,方能确保纯净。此刻,苏晓正引领着陶与瓷投身于神秘的矿石提纯之中。
首先要破碎铜矿石,使其在受热时更易分解,节省时间和木炭。然而部落原有的碎石工具在面对硬如磐石的铜矿时显得力不从心,苏晓不得不征用之前打造的铜凿与斧头作为新工具。可怜硕刚磨砺出的斧头,尚未亲历砍伐,便再度落入苏晓手中,但这早有约定,只要苏晓有所需,他随时可取回。苏晨已准备随后制造一批专门用于砸击的工具,尽管现有工具坚硬,但使用起来尚欠灵活。
目前部落尚未完成铸造模具,只能制作一些简单的器件。苏晨对锻造工艺一无所知,只能借助最古老的泥范法。他将泥土塑造成所需的形状,稍加烘烤,最后合并起来,铜液注入其中即可。
但在动手之前,他们必须先试验能否烧炼出合格的铜液。半日时光,三人仅破碎出足够一次熔炼的铜矿石,但破碎程度已相当理想。午餐后,他们继续努力。
上次的经验是,在破碎的铜矿石中掺入大量优质木炭,木炭燃烧时能释放大量热能,提升熔炉内温度。风泉对熔化铜矿充满信心,但苏晓主张稳妥行事。
铜的熔点大约在一千度,部落的熔炼技术足以达到这个温度。据苏晨所知,烧制陶器至少也需要一千度以上的高温,部落的陶器品质卓越,由此可见温度控制并无问题。
然而,熔炉的壁阻碍了部分热量,因此苏晓才需要如此大量的木炭。一切准备就绪,三人合力将大熔炉放入,熔炉周身绑满绳索,因熔炉壁薄且内部沉重,只能借助外力。直接抬起可能会使熔炉不堪重负。
这意味着后续需通过倾倒方式取出已炼好的铜液。炽热的熔炉超越了部落普通绳索的承受范围,若等待其冷却,铜液必然凝固,同样不可行。幸亏苏晓早已预见并安排陶与瓷准备相应设备,使得操作并不繁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