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雨薇也跟着起身,说:“那嫂嫂就不留你了,慢走。”
及至卫千辰和来宝走远,青鸳派人安排了早膳,谢雨薇好悬没气得摔了茶杯,“到底不是自家养的仆役,人都到了跟前也不知道通报。还好来的是这个心无城府的小公子,教我们早早发现了他。若是将军那样的身手,无人通报,岂不是将我们曝在那青天白日之下?今日这番话,将军若听了去,恐怕要为这么个宝贝弟弟闹个天翻地覆。”
“夫人,气大伤身,为这么几个不忠不义的下人动气不值当,得空儿我们好好敲打敲打他们便是。”青鸳劝解道:“今日是十五,用过早膳,夫人还要去般若寺。为将军上香祈福才是正经事啊!”
想到这月初一,竟在般若寺见到了那个人,谢雨薇心中一颤。才子佳人,一双两好,多少话本中的金玉良缘,怎知竟成了她少女时期的孽缘。既然当初负了他,这辈子便负了他,想来上次相遇也是偶然,这次怎么也不会遇见了。若当真遇上了,也当形同陌路,再不能有任何纠葛。
拿定了主意,谢雨薇顿觉胸中一片开阔,安心用起膳来。
抱香苑,小公子出了门,不需要端茶倒水的伺候着,榕溪和夏实擦干净房内的器具,得了闲正坐在廊下说说笑笑地赏雨,远远便瞧见卫千辰和来宝匆匆地回来了。两人忙站起身,迎了上去。
“公子这是用罢早膳了?味道可还合口?”夏实欢快地问。
榕溪忙拉了拉夏实的衣袖,上前道:“来宝这是怎么了喜滋滋地出门,怎的气呼呼地回来了?”
卫千辰笑盈盈地道:“还能有什么事,无非是哥哥出了门,我们扑了个空而已。你们准备些饭菜送我方间去,也好堵住小小子的嘴。”
“是。”榕溪忙拉着夏实去了小厨房。
“早饭没吃到,倒吃了一肚子闷气。”来宝关上房门愤愤道:“她们说得那么么过分,公子你为何不许我反驳?为何还要替他们遮掩?”
“她毕竟是我的嫂嫂,我总要考虑我哥哥的感受,顾忌家庭的和睦。她如今也只是关起门来逞一些口舌之快,有哥哥在她不敢也不能对我如何。我也不好因为这点小事就对她发作,这样反而会搅得家宅不宁。”卫千辰缓缓道。
卫千辰说的不是没有道理,可来宝到底是意难平,“公子您招人疼是您自己的本事,难道那么些喜欢您心疼您的人都是瞎子傻子不成?她们倒真敢说,还说您说您是庸才,谁见过16岁就过了殿试的庸才!也不看看自己又有什么本事,倒有胆量来作践您。”
“我自知并非完人,不能叫所有人喜欢。可也不知哪里得罪过嫂嫂,竟让她如此厌恶我。”卫千辰垂下眼眸。
“公子哪里有得罪她?无非是在家里做惯了公主娘娘,还想做我们卫国公府的公主娘娘罢了!”
卫千辰轻笑一声,道:“瞧瞧你这抱不平的小模样,倒似她们编排的是你一样。”
说话间,外面传来了敲门声。
“公子,饭菜已备好了。”
“你生了好大一场气,该好好给你补补。”卫千辰打趣道。
来宝开了门,看榕溪夏实等人端着精美的菜肴鱼贯而入,脸色才微微好转一些。
“榕溪,你叫卫严和卫合一刻钟后来找我。”卫千辰吩咐道。
来宝大眼睛咕噜噜一转,脸上顿时涌上些喜色。卫严和卫合是经由卫千山亲自训练和考验后才派给卫千辰的贴身护卫,身手了得。往日出门只要带上一个便可保他和公子二人安全无虞,现在公子把两个人一并叫来是要吩咐什么?难不成是要教训那对恶毒主仆?今日这顿气总算没有白受。这么想着,来宝扒饭的速度又快了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