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轰”
紫袍天降,擂台脆弱的屏障,就像纸糊的一样。
“锵”
潘九轻皱眉头,拔出周昌的佩刀,“铿”的一声,将刀插在铁石擂台上,嘴角溢出鲜血,扶住刀身,抵抗住周雷如山的气势,立直了身体。
周雷所在,空气都是暴躁的,平地生起一声声惊雷。
此刻台下鸦雀无声,没人敢多管闲事,裁判席上的老者面如紫酱,矍铄眼神里的公正之光游离模糊,仿佛被一层阴霾所笼罩。
“潘九胜。”
老者大声宣布结果,敲响铜钟。
“等等,我不说结束,没人能说结束。”
在老者宣布结果的一刹那,如山的威压倾泻而至,潘九艰难地挤出一句话,此时他呼吸都困难。
“你胜之不武,我没杀你,就是对你天大的恩情,判你获胜,你还不知足?”
老者大言不惭,潘九惨笑:“呵呵,我胜之不武?”
“嗡”
周雷逼近,恐怖的气息迫使潘九再也说不出话来。
“这便是后天境的强者?”
潘九浑身青筋暴起,他想赌一把,赌周雷也奈他不何,他爆发出气血八重的实力,果断一刀砍了过去。
不过想也不用想,周雷都不用动手,潘九的刀挥到一半,整个人就像陷进了泥潭。
“砍,砍,砍死你!”
潘九不依不饶,鼓足了劲,但是对手如仙人,弹指便能灭了他,一股无形的力量将他束缚,这刀他无论如何都砍不下去。
“哼!”
周雷拦下潘九后,都没正眼瞧他,张开五指在周昌心口一抓,但是看到绯红的掌心后,勃然大怒道:
“大胆潘九,在我骆篱境内,竟敢偷习岐黄祝由巫术,竟在生死擂台用麻沸散精麻痹我儿。”
“哼!符咒禳病,移精祝由,无假毒药,不劳针石,难道我夏学宫所授,都成了邪魔外道?”
韩夫子所言如如洪钟大吕,声浪所过潘九身体一轻,一刀便斩了出来。
“唰”的一刀,又快又狠。
周昌奋不顾身挣扎而起,“邦”的一声,又是用那玄龟宝甲,挡下刀光。
“父亲,孩儿不孝,让您受牵了。”
这般表功当然恰到好处,周雷的愁容顷刻消散,“哈哈哈,好,吾儿神勇替父分忧,但你不可再次大意,此子诡计多端,切记不可心浮气躁,一招秒了他便是。”
周雷哈哈哈大笑,瞥了一眼韩夫子,负手漫步经过裁判席问老者:“钟老,那小子刚才说什么了?”
“他不说结束,便没人能说结束。”钟老如实大声回答。
“小孩子的事,咱们长辈不能做主,那就……”周雷又瞥了一眼韩夫子,冷笑道:“那就依了他们,公平对决吧!”
儒雅韩夫子意味深长地看了一眼潘九。
此刻潘九倚着宝刀,擦拭嘴角血渍,均匀地呼吸调整着脏腑紊乱的气息,全然没将还在继续的决斗放在心上。
看到潘九淡定如水的表情,韩夫子微微一笑,对着吵吵闹闹的南桂坊赌徒们说道:“再加十万两金子,你们还敢接招吗?”
“敢!有何不敢,不过韩大师我可要提醒您,要不是潘九用毒麻痹周少爷,他现在就是一具尸体。您还敢下注吗?”
王玄歪嘴斜眼,说话都淌哈喇子,倒是热心提醒道。
毕竟韩夫子德高望重,传说是后天境之上的存在,除了城主敢硬撼。他做学生的时候,也被韩夫子打过手掌心,到现在都记忆犹新。
“一共二十万两金子,我输得起,就怕你们赔不起。”
韩夫子又押上一张金卡,王玄斜眼笑成一条缝,他永远不可能输。
维持庄家稳赚不赔的窍门就是坐地收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