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停手摸了过去。
“啪”
一耳光,伤害不高,但声音清脆。
“啪”
潘九又摸了过去。
左右开弓轻轻的巴掌,不求力度,但讲究一个赏心悦目,节奏欢快。
“你……”
周昌怒不可遏,他的宝甲在受到攻击时才会防御,显然潘九轻描淡写的摸过来,只能算是接触到了肌肤。
然而他后退躲避会很丢面子,但在台下还手……,他有些犹豫了。
他将求助的目光投向贵宾席上的城主,城主却将目光偏向裁判桌前的老者,那老者默不作声闭目养神,李昂又拉住城主,嘀嘀咕咕又说起了什么。
“难道背后的人,还不出现!”
潘九扇周昌巴掌,但打的没劲,可又必须装下去。
他在等,他将神识展开到极致,无论是阴谋,还是这些人的惧怕,他都想知道。
“会是韩夫子?”
“但夏学宫有规矩,不得参与当地的管理。”
“是擂台上的老者?”
“老者不是通天眼,管得了三丈擂台,却管不了这偌大的西陵城。”
“是庸国公主?”
“他国下嫁的公主,有些地位罢了,根本就说不上话。”
周昌不知被摸了多少个耳光,但他进退两难,两边脸颊已是麻木,微微有些发红。
有人开始讥笑周昌的无能,有人在说潘九耍赖,但是不管怎么说,一方是城主的儿子,一方是镇西王府的九少爷,最后会发展到如何?耐人寻味。
在人群的嘲笑中,潘九甚至把一只手插进了裤兜,正一巴掌,反一巴掌,有的没的抽着周昌的脸,吊儿郎当的样子,更加嚣张。
但潘九不可能总是这样软绵绵的抽别人耳光,周昌也不能总像根木头让人摸打。
也许是打累了,打疲了,潘九换过一只手,打了几巴掌后,周昌的脸上突然绯红一片。
潘九看了看麻木不仁的周昌,摇了摇头,终于无奈地爬上了擂台。
周昌有些激动的再次帅气登场,脸上浮现如晚霞一样的残酷微笑,他周身灵气涌动,周遭的天色都黯淡了几分,大有风雨欲来,天打雷劈的兆头。
这时裁判席上的老者睁开了眼,双目射出精光,扫过周昌两颊红通的脸,又鄙夷的扫过潘九。
老者的目光让潘九觉得非常不爽,他走到押物处,郑重放下镇西王府的地契,淡淡地说道:“你没有资格用这种眼光看我。”
老者有些诧异的瞧了瞧潘九,在擂台上,还没人敢这么对他说话。
生死对决,从来就不是公平的对决。
要有公平,又何来生死?
而裁判,从来就是不公平的因素。
若不然,这场决斗早就会因为不守时而取消。
老者没有接话,而是敲响钟声,庄重地宣布道:“决斗开始。”
“去死,杂种!”
周昌冷笑,他有防御十万力的宝甲,早就立于不败之地。
他大吼一声,只见天地灵气以肉眼可见的气流汇聚,而他的眉心隐约浮现出空雷暗纹。
有些出乎意料,周昌不仅觉醒了灵根,其实也觉醒了血脉。
潘九一脸不屑,也不想看周昌表演孕雷,只是说了一个字。
“吉!”
就见周昌原本红红的脸颊,退去了绯红的印子,一个不稳就倒在了擂台上。
突如其来的变化,让所有人都难以置信。
城主周雷突然暴躁,雷嗔电怒在贵宾席大打出手,他迁怒于李昂,都怪李昂在关键时刻还在汇报鸡毛蒜皮的工作,以至于未能察觉到潘九的小动作。
“轰”的一声,轰雷掣电中就见翩翩公子李昂,一身焦糊的从半空落下。
但是周昌是真的倒了,就像被麻药打中的鬣狗,他瞪大两颗死鱼眼,舌头伸出老长,盯着猎物,却一动也不能动。
“刀下留人!”
周雷声如惊雷,一声暴喝。
生死擂台,一方倒下还不算完结,只见潘九缓缓拔出周昌的佩刀,周雷怒发冲冠一跃而起,像只老鹰,扑了上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