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装作不认识俺了,亏俺们拿你当朋友。”
魏淑玉笑嘻嘻说道:“不敢,三位兄长坐,我得了头名就不陪你们了。”
“就你?”
“额?这位好面生啊,她是谁?”程处默打量杨卿,瞬间呆了。
“你有美人伴身,写啥诗啊!”程怀亮也瞬间不满了。
魏淑玉头都没抬:“他是,男的。”
杨卿朝三人行礼:“杨卿,见过三位英雄。”
三人打量了一番杨卿,回过神后,尴尬地回礼。
“杨兄弟,你不写吗?莫非怕见到李月汝?”程处弼不怀好意笑道,模样可以,不像两位兄长,心思却有些多。
“不是不写,实在不会。本人粗人一枚,不通文墨,今日就是陪淑玉涨涨见识”杨卿解释道。
“你们俩?”程处弼指着两人,神情有些怀疑。
“咳,不是想的那样的,你们怎么不写?”杨卿看向四周,李月汝看向杨卿。别人低头,就他若无其事,这是砸场子的吗?
“来这的,都要会些诗词,郎君莫不是来捣乱的”李月汝有些生气,走了过来。
四周的人本想发作,看向杨卿后,会心地笑了,会不会抓小三?
“我本粗鄙之人,不通文墨,不晓礼仪。既然姑娘要看我笑话,我就写一首”杨卿无奈的叹了一口气。
杨卿拿起毛笔,刚要写,不想引得一群人哄堂大笑。他很纳闷,不解看向三人。
陈处默伸手示意笔给他,杨卿递给他,待程处默拿笔,又递了回去。
杨卿脸红了,前世就没接触过,能怪他吗?杨卿不管那些嘲讽,就当放屁了。
拿起毛笔蘸好墨汁,杨卿略思忖后,写了一首敬爱的毛爷爷的词。
程处弼惊讶地失声喊道:“西风烈,长空雁叫霜晨月,好悲壮的意境。”
李月汝也凑了过来,见那字迹直皱眉头。但还是看了下去,表情变得惊讶。
周围文人凑了过来,程处亮跟着老爹打过仗,见如此雄壮诗句,吟了起来:“雄关漫道真如铁,而今迈步从头越。”
“苍山如海,残阳如血”魏淑玉惊叹不已。
“虽说不是诗,但也称惊艳世间。还说你不会,罚你再写一首诗”不知谁说了一句,众人跟着起哄。
杨卿写完,就被李月汝收了起来:“郎君怠慢在前,这词就算赔礼了。”
“好吧,再写就挺难了,容我构思一下。”
关于风的诗吗?脑子里好像没有,再想想。想我为难,我就让你难堪。杨卿想起孟郊诗句,就快速书写了起来。
程处默哈哈大笑:“杨兄比俺都不知害臊,竟能写出来。”
魏淑玉掩面假装不认识杨卿,李月汝直接离开了。
“到底写的啥?”有不少人好奇。
程处弼念了出来:“昔日龌龊不足夸,今朝放荡思无涯。春风得意马蹄疾,一日看尽长安花。”
“花心郎君,太浪荡了!长安的花都看个遍,也不怕身体受不了”程怀亮笑得直不起腰了。
“写不出来,还不允许我抄啊!”杨卿一脸无耻地样子惹了众怒,自己写的混账玩意,还赖在别人身上。
“俺就喜欢无耻还不自知的人,后天俺家家宴,杨兄来吗?”程处默邀请道。
“你家牛又想不开了?”杨卿戏谑笑道。
“嘿嘿,就说来不来?”
“来,淑玉和我一起到”杨卿满口答应。
魏淑玉坐下继续写诗:“杨兄,我劝你做个人吧。”
杨卿看向案几,自己写的诗不见了,也不着急,就当没写,反正是他抄的。
“三位好酒,我这有美酒,要不要来点?”杨卿不怀好意拿出接近七十度的衡水老白干。
“杨兄啊,有酒,不早拿出来”三人盯着那白瓷瓶,有些失落。
“这点酒,漱个口都不够。”
“先别说大话,先吃一杯,可不许吐”杨卿扒开盖子,酒香瞬间迸发出来。
“好香啊,这气味有些不一样”程怀亮嗅了一下,一脸陶醉。
杨卿倒满三杯,等着看三人笑话。
“你自己不吃?”程处弼觉得不对劲,先没喝。
两位哥哥端起酒杯,闻了闻,一口入口。喉咙火烧死的,接着胃,肚子。
从没喝过,一口吞了,都没来得及吐出。
冬季寒冷,一杯酒整个身体暖洋洋的,程处默夸赞道:“好酒,过瘾,过瘾啊!”
程处弼先小口喝,接着一口吞了,浑身舒坦。
“这就真烈,有名字吗?”程怀亮问道。
杨卿想了想,顺便起了个名字:“真男人!”
“好奇怪的名字,有什么讲究吗?”程怀亮有些怀疑,酒会起这个名字。
杨卿不假思索,脱口而出:“喝出男人味!”
“粗鄙!”魏淑玉朝几人翻了个白眼。
有人下来收诗作,杨卿看向魏淑玉的诗:“淑玉,这诗,我看没问题。”
“杨兄都说行,那就是真不行了”程处默瞎说实话。
……
“魏淑玉,魏公子中!”
一名小厮跑到魏淑玉跟前:“李姑娘邀请你上去。”
魏淑玉兴奋地跟着小厮噔噔地上楼去了,杨卿继续给程处默三人满上酒,也给自己倒了一杯。
“相逢何必曾相识,相识就是一场缘。我敬三位仁兄”杨卿一口吞了,脸上毫无表情。
干工程的人不会喝酒,开玩笑。老白干一人一瓶起步,喝不了就去小孩那桌,陪亲属孩子。
三人懵了,这酒量可以啊,一杯他们有些醉意。
杨卿继续给三人满上,给自己倒,发现没酒了,又拿出一瓶。
“杨兄,不敢吃了,要不都回不去了”程处弼阻止杨卿倒酒。
“那好,改天一人一瓶起步,不吃,他就是狗熊。”
眼前这位酒量赶上自己老爹了,真是真人不露相啊。看着弱不禁风,却是个和自己臭味相投的莽夫。
“杨兄海量,俺们甘拜下风”三人对杨卿行了一礼。
“这瓶酒送你们了,后天我再带酒过来”杨卿抱拳向三人行礼。
“兄弟,这酒是你自己酿的?”程处默从没见长安有如此烈酒,今天是第一次喝。
杨卿想拉几人合伙:“嗯,要不要合伙一起开酒肆?”
这酒如在长安销售,生意肯定兴隆,到时铜板会如水一般涌向他们。
程处默心动了:“杨兄,你说咋个弄。”
“我出配方和酿造方法,你们出人,出地,出钱。你们分七成利润,我只要三成。”
“长兄,现在民生凋敝,粮食短缺。先前雪灾救济流民,朝廷下了禁酒令了”程处弼提了一句。
杨卿想了起来,渭水之盟,大唐倾尽府库赔偿突厥,现在户部府库和李世民内帑恐怕是空的都能跑马车了。朝廷救灾,恐怕也让那些世家大族出血了。
程处默有些尴尬,但还是直说了自己的担忧:“杨兄,是俺考虑不周,缓缓再说。现在私自酿酒,怕是家父要被御史弹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