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啊，我家里也是，我公公还有那些小叔都去川沙扛包了，这可怎么办呀！”

“就是！我儿子也是！”

“你儿子，人凡总说了不要二流子，你好意思提！”

“就是，一来就发66块的红包，你儿子配嘛！”

“还有工资比外边儿平均水平高20%，这上哪儿找去！”

王援朝在大门听着头疼，“好了！闹什么闹！人凡总不是说了嘛，会招工，会考核，财务，财务呢，去拿笔和纸咱们开始发红包、登记，弄完一个走一个！”

“滴！滴！滴！”

门口传来一阵汽车轰鸣，还有汽笛声。

门外还传来一声声咆哮，“开门！快开门！凭什么不让我们进去！”

“就是，凭什么不让我们工作，我们也要红包！”

“就是，我儿子的工作凭什么没了？红包，开门给红包！”

是运输班，还有刚被丢出去的人。

门卫赶紧跑了过来，询问王援朝的意思，“王厂长，要不开门放他们进来！”

王援朝皱了皱眉，想了想，拿起喇叭朝外边儿吼道：“车是公司的车，把车给我停在路边，不是我们公司的人就可以离开了！”

“凭什么！”

“我们是运输班的！”

.....

脾气爆的已经开始砸门。

王援朝看了看周围的工人，然后咽了咽唾沫说道：“这事儿咱不能让凡总知道，这凡总可还没走远呢！这要是凡总知道了不高兴，这红包，这工作，诸位这合同可都还没签呢，所以大家说...”

他话没说完，有聪明的已经反应过来。

“什么运输班，我们厂子运输班就还没搭建起来，你们这些人赶紧把我们厂的车还了。”

“就是，离开我们厂的厂，不然让公安抓你们去吃枪子儿！“

“你以为还是以前呢，仗着运输班的身份了不起，告诉你时代变了，小偷还车！”

“不止还车，还要赔损耗，赔油钱！”

“大爷没开门，得抓住他们让他们还钱！”

“对！就是还凡总的钱！”

......

工厂门口大道的，另外一端，皇冠车里传出满意的笑声，然后缓缓驶向外滩方向。

车内张凡很满意现在的结果。

“小凡，现在工人不都这样嘛，不满意开了就是，干嘛这么费劲？”陶陶有些疑惑。

“都这样就对了？”张凡反问道。

然后便开始解释：“况且也没有都这样，这厂子为什么会被外资打垮，是他们有的产品我们没有吗？”

“当然不是！阿哥，是因为在咱们淳朴的工人兄弟中出现了臭鱼烂虾！”

“远的那些没去上山下乡，让家里买工作、托关系的街溜子就不说了，你看看现在这上海滩的工人，下岗的不下岗的谁不养个小老婆！”

“还有刚刚那个运输班就是个典型，他们开车出去干嘛，送货？那是跑私活儿，你觉得他们会自己加油？”

“之前是拿着公家的东西给自己赚钱，那以后呢，会不会拿我的东西给别人挣钱？”

“这个口子不能开，无论是什么原因都不能开，咱们这个厂，从一开始就要把规矩立好，有不规矩、敢伸手的那就把他手给剁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