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家两位媳妇就没离开,果然见梓妤折回,细细打听刘氏待她如何,侯府里的情况怎么样。
“侯爷不太爱说话和见人,但很好相处,侯夫人也是。府里的情况就是二房有些乱,但并不住一块,所以也不用管那边的事。”
“那倒是清静,但梓妤丫头你既然嫁过去了,自己房里的事情心里要有个数。”陈二夫人一脸郑重。
陈大夫人亦说:“是这个理,我先前听说陛下给这些锦衣卫的煞神都赏过人,许家父子都有的。”
这些赏下的人,除了显示皇帝恩宠,当然也有时刻提醒这些近卫要忠君的意思。又都是妙龄女子,自然是当通房一类的,总不能拿来去干粗活。
梓妤神色微微一顿,笑着掩饰脸上一闪而过的怪异,说:“他从来没去理会过的,都是住在别处,也不在我们房里。”
陈老夫人叹气:“陛下这不膈应人嘛,还把你嫁过去。你就知他理会不理会,你回去也要见见人,把你主母的身份摆出来,莫叫那些阿猫阿狗心大。”
梓妤本来是想来跟老人叙叙话的,结果被一通教导怎么当主母,她被外祖母和两位舅母说得头晕脑胀,最后露出虚弱的笑应下,仓皇而逃。
她以为陈家的女人向来不会对这些后宅争斗的事情上心,因为陈家男人都不爱沾花惹草,结果三人说起来头头是道,她连处反驳的地儿都没有。
绿茵跟在她身后,穿过游廊,一直在抿嘴笑:“姑娘回去还是好好瞅瞅,我估摸着老夫人过几天得派人来帮着你。”
刚才就要让她再带人回侯府去说有照应,搞不好还真再派人来给她壮势。
梓妤揉了揉额头,过几天她就让外祖母宽心。她又再和绿茵说起另外一事:“刚才二舅母说上回那些夹着绵的绸缎价格还居高不下,看她是意动又想进货跟风卖,被我打消了念头,你去打听打听外头现在怎么个情况。”
这都过了一个多月,这些人的钱也该赚够了,再往下去就是贪得无厌。
绿茵应下。
回到屋里,梓妤见许嘉玄已经起来了,她看了看天色说:“我们回府吧。”
许嘉玄点点头,清俊的面容上倒是平和许多。
他站起来,外袍发皱,梓妤扫了两眼吩咐绿茵:“去拿熨斗。”然后她主动上前去给他解衣带,“把外袍脱下来,让他们给烫烫,这么出去不好看。”
刚才就叫他脱下来的。
结果许嘉玄一把抓住她的手:“不用,走吧,去跟首辅告辞。”
他步子特别大,梓妤被拽得踉踉跄跄,也不知道他是有多焦急离开,在他身后轻轻瞥他一眼。
与陈家人辞别,夫妻俩在天色暗下来之前回到侯府。
一进门,就有护卫前来给许嘉玄禀报了两句。
护卫转身离去,梓妤倒是好奇谁来了,许煞神那样子挺郑重的。
两人一路无话回了屋,许嘉玄当即找出衣裳去净房更衣,梓妤去逗小东西。
小家伙一天没见着主人,委屈得晃着架子:“小鱼不乖。”
每当它飞出去整天不见影子,再回来梓妤就那么教训它,它倒是记住了。
梓妤笑着去揩揩它尖嘴,抓过瓜子给它喂食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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外头却突然响起绿茵惊喜地一声:“您怎么下山来了。”
梓妤回头,小东西已经看到直直进来的身影,拍着翅膀道:“道长!道长!”
那宽松的道袍飘飘,来人居然是玄真子!
梓妤诧异看着风一阵到跟前来的老道士:“您怎么来了。”
“小丫头新婚,我怎么着也得来道道喜。”
玄真子笑吟吟的,上前握了握小东西的翅膀。梓妤却觉得哪儿不对,就听他问:“那臭小子呢。”
臭小子,许嘉玄?梓妤抬手指了指净房:“更衣去了。”
结果见到玄真子很熟悉地就抬脚往里走,还一脚把净房门踢开了。梓妤听从八宝阁后探头,对玄真子这种态度越发疑惑。
玄真子在外人跟前从来都是仙风道骨,他的语气跟许嘉玄很熟悉,可她似乎没听说过两人之间有什么。
她正奇怪着,净房里传来玄真子的大嗓门:“你小子见我还换什么衣服。换个衣服,怎么把亵裤都脱了,哎哟这湿一块的,你尿裤子上了不成!”
探着头的梓妤:“”她好像听到什么不得了的事情。
所以他赶着回家,是赶回来换裤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