楼晚棠扑到卢氏怀中,状似不经意间露出了手背处被大狗咬伤,刚结痂了的伤疤,以及被杖责时尚留的青紫条状痕迹。
卢氏又是心疼得泪眼婆娑的喊道:“哎哟!我的心肝肉啊!是哪个天杀的这么对你?”
楼晚棠在怀中啜泣着,鼻子仍旧哭的一抽一抽,抬起红肿的双眼,“祖母,不怪三妹妹……都怪我,是我不对……”说罢,便作势晕了过去。
她这话真是说得极有技巧,单拆出来明明是在说自己不对,可听上去怎么都像是被人逼着应下的,让你奈何不了。
卢氏虽然收到了楼晚棠寄来的信件,但楼晚棠只说了自己因为误会被娘亲关在院子中,其余的说得含含糊糊。如今听得这话,哪里还能不明白。只当定然是楼义止与苏瑜禾,如今找回了自己的亲生女儿,便亏待楼晚棠。
当下不由得怒从心起,连忙叫人将楼晚棠扶到隔壁休息室。卢氏往地上重重一掷拐杖,朝苏瑜禾喝道:“二郎媳妇!你给我跪下!你便是如此掌家的?这般处事不公,亏得还是什么劳什子侯府出身。我看也不过如此!”
众人皆大惊,苏瑜禾好歹是堂堂丞相府主母,身份贵重的侯府嫡女,更是正三品诰命夫人。这老夫人怎么能不管不顾的,就说跪就跪呢?
钱嬷嬷急忙上前,“老夫人,这其中怕是有误会。您怎能如此武断就让夫人跪下?”
卢氏用拐杖指着钱嬷嬷,瞪圆双眼,“什么时候,这丞相府这般没有规矩了?轮得到你这等贱奴来指手画脚?!”看向一旁的丁香,“给我掌嘴!”
钱嬷嬷是苏瑜禾的陪嫁,府中谁人不是对她毕恭毕敬的,何时受过这样屈辱的对待。
丁香板着脸上前,冷冷朝钱嬷嬷道:“钱嬷嬷,得罪了。”抬起手,就要重重的扇在钱嬷嬷脸上,许多人甚至不忍的闭上了双眼。
但众人预想中的巴掌声却并没有传出,抬眼望去,原来是楼晚意握住了丁香抬起的那只手。
卢氏哆嗦着怒声道:“反了!反了!这丞相府果真是无法无天,丝毫不知长幼尊卑!我看二郎这官也不必做了,有如此混乱的后院,能做得成什么好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