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欠我一顿聚餐,记得补。”
看着刘圆七的阴笑方斯远表示疑惑,接过便签看后笑道:“不愧是我兄弟,很鸡贼。”
已然到了周末,圆七姐夫早早的就在校门口等着接圆七回家,接到圆七后便给圆七做了顿饭,看得出这顿饭有很多苦劳在里面了,估计姐夫平时很少做饭了。
“你妈妈和你姐姐要上班,所以中午不能给你弄饭吃,你就将就吃着,最近工地上项目不是很忙,所以周末有空我都会来接你,有什么需要的就跟我说,你想回家或者来你姐姐这里住都可以,一会我把钥匙给你一把。”
圆七嗯了一声,吃完饭后就在房间里翻箱倒柜找了一根针,然后向姐夫要了火机烫针,也算是高温消毒,对着镜子朝自己的耳垂生扎了进去,因为一个星期前被母亲扯掉了耳棒,没有替换,肉就长得差不多了,就剩个针眼,硬生生的给自己戳出个耳洞出来,疼的眼泪都流了出来。随后漫无目的的看着电视,耍着手机。到了晚上,樊珍飞和樊丽下班回来了,对于刘圆七来说这是第一次这样吃饭,多年未见的母亲和从小最喜爱的姐姐,圆七习惯了在家里沉默寡言,对于家人就好像变了个人似的,不再如以前活泼,乖巧,只是有一句没一句地嗯。樊珍飞看到女儿耳朵上的耳棒立刻又大声呵斥到:“叫你读书不要弄这些乱七八糟的,你听不懂吗?”
“你管我!”圆七忍不住情绪爆发,只因打个耳洞就要吼,好不容易吃顿饭说句话,张口就是一顿骂,这么多年没管过,现在倒是管上打耳洞了。随后扔下碗筷,往房间里走去,房门紧闭,刷着电视剧。樊珍飞也被这一句“你管我”气的说不上话来,含着委屈。
从小学开始,樊珍飞就一直在外地打工,一年才回来一次,小圆七只是一个劲的挽留母亲不要离开,不要离开她的身边。那一年小圆七10岁,刘父告诉小圆七说:“你已经长大了,你妈过两天就要回来了,很多事该说的说不该说的别说,爸爸和你陈阿姨只是好朋友就跟你的一行小伙伴同学是一样的。”圆七一脸懵逼的回了句嗯就继续和朋友出去玩了。樊珍飞一回来就拉着小圆七问东问西,圆七一问三不知,但最终刘父和陈阿姨的事还是被揭穿了,圆七妈妈开始大闹,拿着椅子就砸向窗子,玻璃渣子掉了一地,小圆七哭喊着妈妈,最后到民警出现才收场。圆七妈妈拿了两把菜刀,一把放床底下,一把叫我拿着到门外到处砍,说是鬼找到她了,她的一生才这么苦,然后嘴里一个劲的骂着刘绍东(刘父),骂到了祖宗十八代。可就是这样她也没有选择离婚,反而是刘父向法院提出离婚申请,樊珍飞争得了小圆七得抚养权,从那时就一直念叨刘父就是不想要圆七,想要那个女人。小圆七第一次见到这样的母亲,像是发了疯,着了魔,只要一提到刘绍东,就开始心急破口大骂,眼泪止不住地流。事后樊珍飞继续外出打工挣钱给小圆七读书,将小圆七留给姐姐樊秀照顾,圆七小的时候还会想妈妈想到睡不着,跑去跟姐姐一起睡,美术课还画了一幅和妈妈相见拥抱的画,一边画一边流泪,哽咽到说不出话来。时间长了,圆七渐渐长大,习惯了没有母亲的生活,也就不再像以前那样思念,她相信时间会淡化一切,对家里的所有人都是淡淡的态度,她也不想引起谁的重视,她只想随心所欲得活着不受任何束缚,摆脱这样一个毫无生机的家,家人给不了的东西不要也罢,她相信这世上还有许多东西值得她去探索,这远比家里浅薄的爱意更值得去珍惜。
回到学校,刘圆七被家里的事烦的没有精力上自习,自顾自的发着呆,突然眼前一片漆黑,月光透过窗户洒在了圆七身上,教学楼传来一片哄闹,停电了,这是学生时代最刺激高兴的时刻之一。圆七呆呆的等待着广播通报,抬眸间目光和一旁的方斯远对上了,方斯远眼神中透露着些许忧伤,又夹杂着对圆七隐晦的情绪,圆七只是呆滞地看着,有些许疑惑。不一会儿疑惑便消失殆尽了。
“我分手了。”方斯远对着刘圆七低声地来了一句,解释了刘圆七眼神中的疑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