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元婴会怂吗?李元婴当然是不会的他还有模有样地拉高阳坐下,如此这般如此这般地叮嘱一番说什么你坐得不正不行、你刚跑动过不准,唬得高阳端端正正地坐直待李元婴说的时限过去后才再次伸出手。
李元婴搞完心理战术高阳心里的怀疑竟去了大半眨巴着眼等李元婴诊出结果来。
李元婴按着高阳的脉门细细一辨识,便知高阳身体无碍。可单说无碍岂能显示出他的能耐李元婴故意摆出严肃的脸色绷着小脸把了一次脉,又把了一次脉又把了一次……
李元婴要是直说她生病了,高阳肯定不会信。偏李元婴这样欲言又止,高阳心里倒生出点担心来了。她着急地问:“怎么了?”
李元婴一本正经地道:“你最近吃多了,手腕胖,摸不准!”
高阳:“…………”
高阳起身要打李元婴,李元婴反应快得很撒腿就跑!两个人绕着回廊跑了几圈跑到两个人都跑不动了才勉强握手言和,又回到原处凑到一起玩耍。这两家伙追闹的动静太吵李二陛下在另一边办公都听到了无奈地和魏征他们感慨:“那混账小子到哪都能闹起来。”
魏征几人都不接腔。混账确实挺混账可也不想想是谁惯出来的!来行宫泡汤泉都把他们带上,还不是喜欢看他们闹腾?
高阳脉象无恙,李元婴闹过后便略过她,改拿李治他们练手。李治也没大毛病,就是有些躁,睡不太好,倒是身体有点虚。李元婴没学治病的法子,只会诊脉,便把诊出来的结果和李治说了,让他自己调整调整。这点小问题大概根本不需吃药,注意一下饮食便好!
李治见李元婴还真说出点门道来了,半信半疑地记下李元婴的话。
李元婴又给城阳把脉,没什么问题。
轮到兕子,李元婴刚探下去便愣了一下,停顿下来想了想,又重新把了一次脉。瞧见兕子有些紧张地看着自己,李元婴笑眯眯地道:“兕子最近也胖了,幺叔得再把一次才行!”
兕子脾气软,听到李元婴说她胖了也不生气,还抬手摸摸自己的小脸蛋,高兴地问李元婴:“我真的长肉了吗?父皇说喜欢我多吃点,多长点肉。”
李元婴这才发现兕子偏瘦,明明比衡山要大一岁,身形却和衡山差不多。他抬手把兕子抱起来,掂了掂兕子的重量,笃定地点点头:“长肉了!”
兕兕子搂住李元婴脖子开心地笑。
李元婴把兕子放下,又重新给她把了一次脉,才正儿八经地说:“兕子也没问题。”
兕子高兴地复述结果:“兕子没问题!”
李元婴哄完兕子,最后才替衡山把脉,衡山也很听话,乖乖伸出小手让李元婴替她诊脉。
衡山的脉象也很平稳,没什么异常之处。
李元婴练完手,和小伙伴们开了一会故事会,直至兕子她们回去午歇了,他才再一次找上孙思邈。
李元婴去而复返,孙思邈还真担心李元婴张口又说“我已经把书全看完了”。看李元婴神色不太对,孙思邈才问道:“怎么了?”
李元婴道:“兕子出生时有不足之症,这几年都还好,只在秋季容易得病。可我刚才给她把了脉,发现她脉象属于轻取不应,重按始得,举之不足,按之有余的沉脉,又隐隐有挺然指下之势,怕是沉弦相兼,不能轻忽。”
见孙思邈凝神细听,李元婴又把自己平日里注意到的一些情况与孙思邈一一说了,兕子身体比其他人弱,肠胃不太好,夏季容易出汗,秋冬容易咳嗽。
近来天气多变,入睡时有些热,后半夜又冷,兕子怕是有些着凉了,即便还没显出来也得多注意点,不都说病向浅中医嘛!
李元婴到底只是初学者,遇到这等相兼脉不敢妄下定论,所以先安抚完兕子才悄悄来找孙思邈。
孙思邈听李元婴这样慎重,点头说:“光凭脉象也不能断定到底如何,还需再配合望诊和问诊,你都弄清楚了才能判断是不是当真有问题。”
兕子虽还小,但到底是李家公主,孙思邈这个外臣不能贸然去替他看诊。而李元婴若是凭着一个不知对不对的脉象就跑去和李二陛下说“我学了一天诊脉觉得兕子身体出了问题,你赶紧找人帮兕子治治病”,李二陛下怕是会把他打出去!
孙思邈想了想,让李元婴多留一会,他找些病患边替他们看诊边教他如何综合各项结果得出结论。
事关兕子,李元婴自然一口应下,捋起袖子充当学徒在旁边给孙思邈打下手,跟着孙思邈学那望闻问切之法。
诊断方法之中最难的其实是诊脉,这个李元婴都轻松学会,其他自然也不难,他缺的是多多识背和临床实践。
行宫之中只有那么点人,每日来求医问药的人来过一轮就少了,李元婴等了一会见没人再过来,便大胆地提出要和孙思邈邈出去义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