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一张罗丹的画像，上面还潦草写着白尾狐的死亡时间、地点，没有特殊。

还有一个巴掌大小的怀表，没有特殊。

还有一把匕首，有吸血回复自身精神的特殊，不愧是杀手。

齐纪看了看杀手的口袋，未发现什么有价值的事物。

“这是计时器，这家伙没有收到任务，是强制兑换时间过来的，他绝对跟白尾狐有一腿！”疯子看着怀表，惊呼道。

齐纪皱了皱眉：“虽然罗丹是女性，但我记得那个白尾狐心理认同好像是男性来着？”

“谁知道呢？”疯子耸耸肩，眼神仿佛在说，对，就是你想的那样，没错！

“这个杀手，坏得很，有时候比我还疯，正常人都不会跟他一起执行任务。需不需要我帮你说服他，吓吓他，再收一员大将。”

这个万界理事会，成员虽然弱小，但是有让人随意去往指定宇宙的方法？

齐纪眼神微动，那自己的故乡宇宙，也能……

或许，有必要找个机会去和他们打打招呼。

“疯子，你能不能别装了，我听着烦。”齐纪唤醒了杀手。

这个疯子，明明心底恨自己恨得要死，他的害怕，根本就没有半点屈从，只是更加深恨意。

装狗腿子的模样，自己一开始还觉得有趣，现在也欣赏够了。

齐纪对收下属没有半点兴趣。

穿越至下个世界时，没法带人。

疯子愣住，随后笑了笑：“这也能被你看出来？”

他一直怀疑这一点，但是一直无法肯定。

“所以，你想怎么杀我？”齐纪望着他，面带笑意：

“把想法藏在疯狂的混沌中，很好的规避读心的办法，但我担心这样下去，你真的会真正疯掉。

“所以发发慈悲，给你个痛快。”

制成傀儡，一样可以借出超能力。

两人对话时，一旁的杀手已经睁开了眼睛。

他平躺在草地上，望着宇宙，既不开口，也无动作。

“我知道，无论如何，我都杀不了你，所以早就放弃了。”疯子也跟着露出笑容：“你拿走了我的一切，我哪有能力杀你呢？”

这话倒是没错，疯子此时和普通人几乎没有任何区别。

除了身为穿越者、身为万界理事会奴隶的记忆。

“我只是想让你，沐浴在先锋的目光之中。”他张开双臂，拥抱着宇宙。

察觉到对方疯狂的意识核心中不停冒出的新想法，齐纪皱了皱眉。

他的读心第一次失效了。

不是读不到，而是读到的一切，太乱太杂。

根本看不出哪些是重要的，哪些是无用的。

……哈哈哈哈哈，杀手，竟然是杀手，这很好，杀手和小丑长得很像啊，杀手其实一直是最小丑的那个；白尾狐可惜了，白尾狐死了也就死了，其实跟我没什么关系的；砍掉脑袋，只剩脑袋原来是这么个感觉，不虚此行；如果是其他任何人来都不行，但是这是杀手……

既然如此，那就直接彻底搜索你的记忆。

先锋的目光。齐纪目光一凝，保险起见，他直接让疯子昏睡了过去。

虽然他并不相信所谓的神，但谨慎些总没错。

然而，这个短暂的动作，却让齐纪错失了机会。

错失了，阻止杀手把匕首贯穿自己太阳穴的机会。

高瘦男人转过头，嘴角渗出血液，双眼彻底失去神采。

那把细长的匕首，彻底摧毁了他的大脑。

这怎么可能。

刚才疯子是在转移我的注意力，齐纪眯起眼睛。

他并不懊恼，杀手又不是他家亲戚，死了就死了，谈不上后悔。

疯子突然说起先锋，是因为自己之前，找小丑问过先锋有关的事情，疯子觉得这是能吸引我注意力的事情？但是杀手又是图什么？

杀手自杀，是疯子指使的？还是他自己的行为？

之前的杀手从未有过类似想法，刚才醒来也只是懵懂，以及恐惧蚁群的啃噬，然后自己就被疯子吸引了注意力，错过了他自杀的那一瞬。

疯子已经没有了精神侵蚀的能力，他怎么可能说服一个本不想自杀的人做出刀穿脑的行为？

这绝不合理。

人的求生本能是非常恐怖的，在不把对方彻底转变为傀儡的情况下，自己都无法控制他人进行类似行为。

疯子说的话被杀手听到了，然后杀手就直接了结了他自己的生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