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某种意义上来说，超光速的运动，远不止打破了爱因斯坦相对论中的时空运动壁垒，而是等价于“无限”能量和“无限”质量的获取方式，等价于永动机，等价于宇宙发生了熵减。

只要超光速运动存在，整个宇宙的能量和质量就能凭空无限增加……一直增加到，宇宙的能级上升，原先的规律被彻底破坏，在新的能级上，产生新的规律，以及新的“光速”。

“你能听懂？”疯子白了他一眼，似乎不相信齐纪的智力：“我都花了好多年才学明白，算了，我还是慢慢讲，讲得细致一点总没错。”

似乎这个话题一开启，他也没那么怕死了，反而讲得很畅快。

我见识那么多宇宙了，虽然没有刻意去总结规律，但你稍微点出关键，我自然也就懂了。齐纪心中默道。

但他依然符合对方预期地表演着“野生穿越者”的身份，时不时躲避一些疯子精神上的侵蚀。

对方依然没有放弃。

“超越光速，绝不是宇宙内文明本身能办到的，而是宇宙本身的能级可以往上升，才给能给宇宙内的文明打开限制。换而言之，假设某个宇宙内可以超光速运动，那也并不是超光速的发明者提升了宇宙的能级，而是宇宙本身能级有上升的趋势，其内部规则才能有所变化。”

但这厮，从超光速-永动机的构建原理，一直讲到时空涟漪里的微分几何，齐纪实在是听烦了

车开进了城，路两侧，大厦昏黑，只有远处的居民楼才有少许灯光，仿佛人类已经灭绝。

“讲得太细致，你就没有价值了哦。”

疯子顿时闭嘴。

他万分怀疑，这个青年，完全就是在逗他玩。

如此长时间里，他的攻击，没有一次落到实处，精神影响、蕴藏在话语中的精神震慑，没有一次能生效。

如果说之前几次不过是对方运气好，那么此时，他已经试了上百次，仍然完全无法触及对方精神核心。

他已经能确信，对方的实力远强于他，不仅是物质层面的实力，精神层面同样如此。

“你要带我去哪？你不怕我夺舍别人逃走？”疯子问道。

“或许你还没有发现，你的超能力，或者说金手指，以及你穿越者的特质，已经被我剥离出来了。真是很难得，能遇到这么有耐心、能陪我说这么久的话的人呢。

“你真是个好人。”

陨星级超能力，【平凡剥离】。

能将平凡物质与超常、超凡事物剥离开，只是需要一定的时间。

在这之前，他都是用这个能力来造“灵力/灵气/仙力永动机”的，没想到今日还能有别的用场。

齐纪笑了笑，手伸到疯子耳下，扯出三个亮白的虚幻圆球。

一为夺舍，二为精神窥探，三为精神侵蚀。

疯子瞪大双眼，明明只剩一个脑袋，自己已经没有什么可失去的了，可是，竟然……

感受着灵魂深处涌出的空虚，他顿时双眼血红。

“别着急啊，我这不是带着你去弄新的身体么？没了金手指，当普通人也不会怎么样啊，如你所愿，我不杀你。”

齐纪并没有给他留下选择的余地。

“你杀了我吧。”疯子闭上了眼睛。

“你的东西都被我拿走了，你确定你敢回去，回你们口中的万界理事会？”

疯子顿时沉默，他似乎想求饶，想后悔，想死去，但是最终没有开口。

轿车停下，齐纪拎着人头，一个念头，便折跃到了医院太平间。

“本来想给你从菜市场找点猪肉羊肉，但怕你接受不了，其实用那些重塑身体，和用人体并没有太大区别，分子层面都是一样。”

刚才……好快，和那时，砍掉自己脑袋后，瞬移到小丑身旁的一样。

这是他的能力？疯子回想起之前遗漏的细节。

“对，就是你想的瞬移，不受光速限制的，折跃。”

齐纪随便解释道：“等你拿到身体后，我会把这个能力，‘借’给你。”

疯子一下愣住，完全不明白这究竟是哪一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