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差一点，我就能分裂他的精神，让他彻底死去，与他同归于尽。

又是只差一点点，为什么……

疯子眼神冷静，他观察着齐纪的理性与精神，不断尝试着动摇那似乎很脆弱的核心。

但对方似乎运气很好，每次的情绪震动都很轻微地避开了他的影响。

“告诉你，你能放了我么？”疯子问道。

“你刚才不是说要为我效命么，为什么现在又想让我放了你？”齐纪笑着反问道。

疯子一下愣住，脑袋上的毛孔瞬间炸开，如同死亡在靠近。

“我是疯子嘛，脑子不怎么稳定……”他给自己找补了一句。

令他松了一口气的是，眼前人似乎突然变得很好说话，对这个小变故一点都不在意。

齐纪继续翻阅着疯子的种种记忆，与之前小丑的话对照着，拼凑出了所谓的“万界理事会”的原貌。按照疯子和小丑的理解，他们以及他们的朋友，绝大多数成员，在这个组织里，都是劳碌者。

他们接取任务，获得“金手指”与相应的“命运”，到指定的世界中窃取他人的身份与人生。

让齐纪有些绷不住的是，他们口中的那些“金手指”，是租的，或者说，是万界理事会借给他们用的。

他们一身平白，穿越过来，成为世界里的大人物，获得了名望、力量、权力、资源，然后再返回万界理事会。归还所谓的金手指，将自身收获兑换成多种货币，付掉金手指的“租金”，剩余的才是他们自己的收获。

至于理事会的上层，他们从未见过。

到底是谁在提供金手指，谁在发布任务，谁在维持秩序，他们一无所知。

齐纪顿时回想起，小丑脑海里曾经闪过一个念头：

“那里就是穿越者的奴役场，我们永生永世都无法离开，我们就是他们的工具。”

这个小丑，倒是一眼看穿了问题的本质。

这个疯子，竟然依然在琢磨着怎么能多点收获，赚取更多，想着怎么继续给理事会效力。

竟然还能这样，齐纪顿时懊恼。

在之前拯救世界的过程中，他送出去了很多小超能力，这次，他其实也有承诺给秦浩一个飞天的超能力，而陈育和兰椒苒，虽然自己没说，但之后到了关键时刻，或者他们自身主动要求，他也会提供类似的帮助。

不管万界理事会的上层究竟是什么人，可以预见，那些人的脑子肯定极其好使。

简直，简直就是……经商天才。齐纪不由得又回想起自己的故乡世界，以及自己见过的众多经济发达世界中，人类对自己所掌握资源的利用，总是竭力获取最后一丝价值的。

而自己，相比而言，就像一个揣着宝藏的小孩，挥霍、大方、毫无经营。

“有关光速，你这种野生穿越者自然是不知道，我也是在一个超级文明中打听到的。”疯子卖着关子，缓慢说道。

他话语中带着不自知的傲慢。

我是野生穿越者，那你们算什么，狗？齐纪啧了一声，懒得回他。

在他眼里，这些所谓的疯子、小丑、还有之前的白尾狐，都是尘埃。实在是太过弱小了。

如此一对比，统子哥是真不错。齐纪摸着无名指上的“指环”，难得给统子哥点了个好评。

之前他大都觉得系统坑他来着。

“超级文明，有多超级？”齐纪随口捧哏，并没有太多兴趣。

他已经从疯子脑海里找到了。

光速从某种意义上来说，就是宇宙的能级，能量等级。

“假如说，这个宇宙里，可以超光速运动，你知道会发生什么吗？”疯子如同一管牙膏，一点一点地说着。

看来他是真的很怕死。

“你继续讲，我一直在听。”齐纪不甚在意。

“假如，从A点和B点，任何有质量的物质，发生了超光速运动，不管你采用任何办法，无论超光速的方法是什么。运动物质都会到达时空涟漪的边界之外，也就是这个宇宙里他们所说的引力波，那么，在B点看来，宇宙中的总质量都增加了。因为引力的效应是以光速传播的……”

“咳，不用讲那么细致，你是疯子，我又不是傻子。”齐纪掏了掏耳朵。

他已经完全窥探了疯子所掌握的知识，知道了对方要讲的内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