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用担心，你现在很安全。我真的很怀疑，你是不是预知到了有人会对你动手？”

陈良许剥了一个橘子，递给了秦浩。

他看到橘子有两瓣似乎已经冻坏了，颜色变深，不由得皱了皱眉，又掰掉那两瓣儿，把剩下的、完好的那些递给了秦浩。

连这里的食物都无法保证完好么？

小孩瞥了眼斜靠在门口冲自己笑的齐纪，静静吃起橘子，一个字都不说。

他之前哪知道会有这种事，他就随口一安排。

“那个徐兆没事，不过他之后不会再以你的替身的身份出现了。”

陈良许也没指望着小孩回答自己，自顾自说道：

“蚁群告诉我们，灰雾计划没什么用，所以如你所愿，灰雾计划也取消了。现在回想起来，幸好阿美那边磨磨蹭蹭了几十个小时，要不然以我们的办事效率，现在或许下的就不是雪，而是火山灰了。”

任务完成，秦浩压抑住笑容，认真吃着橘子。

“要去蚁群建造的地下城看看么？”陈良许提议道。

这么快就建好了？秦浩眨了眨眼，看向齐纪的身影，见对方微微点头，才站起身。

两人，不，三人走向基地深处，陈良许用身份牌打开电梯，往地下深处落去。

那并不是什么豪华金属轿厢电梯，而是一个像是建筑工地用的、由细密铁栅栏组成的“笼子”。

一秒、两秒……七十秒，电梯还在下落，黑暗似乎了无尽头。

秦浩抬起头，盯着头顶的小小白炽灯，心跳逐渐变快。

终于，伴随着金属的哐啷声，电梯停了下来。

好暖和，空气有点闷，有种下雨之前的水腥味儿……秦浩向四周看去。

电梯外，是岩石地面，除了电梯四周的四根长长铁柱，周围似乎半点东西都没有。

在秦浩的想象中，所谓的地下城，不过是在土里挖洞，就像原始人的山洞房间一样。

他看到了许多蚂蚁，整齐簇拥过来，仿佛岩石上的花纹。

“你可以和蚁群对话，让它们打开灯。”陈良许笑道。

开灯？这里有灯？

秦浩念头涌起。

下一瞬，四面巨楼从黑暗中涌现。

无穷高处，是一抹四四方方的黑暗，这抹黑暗，被四面的巨楼簇拥着。

巨楼中的每一层都亮起灯，其材质既不是水泥，也不是岩石，泛起淡黄色，像是纪录片中白蚁的巢穴，但是整齐平整，就像自己家的居民楼一样。

“蚁群直接帮我们完成了通风、电力、供水系统的建设，甚至直接从屋子里‘啃’出了家具，用蚁群的话说，它们不是雕刻家，而是这些东西本就在岩层里，它们只不过是把这些释放出来。我无法想象，如果让我们人类来建设这些，需要花多久。”

陈良许的语气里满是惊叹。

直接从岩层里，啃出……电线、水管？

秦浩感觉自己在听天书。

他伸出手，几只蚂蚁飞到他的手心，轻轻振翅，任他抚摸着。

“这里一共二百六十层，最上面二十层是供水、供氧、食物合成工厂，蚁群直接从我们的构想中完成了一切建设，并且还给出了很多改进意见。在我们脚底下，还有十层能源工厂，进行地热发电。居住区，可以容纳十万人，这还只是最小的F类城模组……大城市之下的A类城模组，整体规模是这个的三百倍。”

陈良许滔滔不绝，眼神中仿佛有无穷光芒。

这是什么样的生产力，这是什么样的时代？

并且，根据蚁群提供的数据，它们用87%的能量进行繁衍，建设地下城、运算、与人类沟通，加起来，只占用了不到10%的能量。

“之后，我们会向火星发射火星蚁群，避免其与蓝星相撞。整个火星的能源与物质，都能为我们所用。”

秦浩装作毫不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