紧接着商家又打电话过来,问风子怎么回事。
风子只好一五一十把情况给商家说了一遍,当时商家也不知道说啥就挂断了电话,风子知道这一百多是赔定了。
看着还在星星点点下着的雪,再看看灯光中雾气蒙蒙的天空,风子的心很堵。
风子上学时,成绩一直很好,考上了本省一所大学。可由于家庭经济条件的问题,还有就是,风子的姐姐前几年就跟一个男人跑到广州去了,一直都杳无音讯,所以年迈的父母最后还是决定让他放弃了学业,坚守老家那一亩三分地。
而风子母亲又一场大病后,本来家徒四壁的家,一下子生活更是捉襟见肘,借的村里村外亲戚朋友的几万块钱,也一直像一座大山一样压在父亲心头,而父亲一辈子都只能种庄稼,根本就没有任何的来钱门路。
要说风子父母年龄并不是很大,只是极其拮据的生活和艰苦的环境,以及每天超负荷的劳作,让他们的身体一天不如一天,极易衰老,最后只能每天拖着一副病体苟延残喘。
风子的父亲是泥瓦匠,妈妈一个人在忙地里庄稼时,父亲都在外面帮别人做零工挣点零花钱,以此维持一家人的开销。从母亲身体不好后,父亲就很少再接活,而是把大部分时间用在了自家的田地里。
不过还好,由于风子父亲的忠厚为人和他长年给人做工,人缘相当不错,所以一到农忙季节,就会有很多人帮着风子父亲干地里的活。
遇上抢收麦子包谷什么的,会有很多人过来帮忙,等自家农活闲下来了,父亲又去给需要的人家做木工,如此反复,一年一年日子虽然清贫,可也算过的去。
风子父亲思想一点都不顽固,在那个偏僻而落后的地方,能让风子读完高中,就已经超过百分之九十九的大人了。
只是家庭条件所迫,风子最终还是没能上成大学,但在生养风子的那个山沟沟里,能高中毕业已经是强过太多人了,大多数人认为上不上大学,最终都是为了讨生活。大家都懂,一般家庭,一没背景,二没人缘,即便做官也大不了,所以还不如守着自家那份祖业来的稳妥。
风子父亲虽然执意留风子继承那份不算产业的产业,但他却并不反对风子在他们有生之年出门闯荡和开阔视野。
风子父亲是外省人,几十年前逃难到了那个山里山外散落着几十户人家的平桥村。当时,风子爷爷看这人老实木讷的本质下透着一些机智,于是就把他招了上门女婿。就因为自身也曾走南闯北,才有父亲对子女要放手给他们自由的思维方式。
风子父亲觉得,男人适当出门闯闯并不是什么坏事,或许能闯出属于自己的一片天地。就这点,他是强过那会很多极其保守的农村人的。
“你好,刚才是你送的餐吗?”一个甜美的声音突然在耳边响起,把风子从回忆中拉了回来。
风子扭头一看,一颗异常冰冷的心立刻被熊熊大火给包围,热气从脚直冲脑门。
由于突然的激奋,风子甚至有些眩晕。
还是第一次见过的那位长裙美女微笑着站在风子面前,旁边还有一位风子猜应该是订餐的那位女士。
“嗯,对,是我!”风子微微有些激动,于是结结巴巴地回答。
而美女好像也有些许的诧异,她微笑着接着说:
“你,不是那晚给客人送电磁炉的那位吗?”
“嗯,是,是啊!”风子故作镇定地回答。
“你真辛苦,不过我们还很有缘分的,两次都遇到你!”
旁边那位女人用好奇的眼光看看风子,再看看美女,诧异地问:“小玉,你们认识?”
“见过,一面之缘吧!”小玉不紧不慢地说道。
“菜给我,你走吧。雪儿,就不要退了吧,回去热一下看能不能吃!”说着美女就从风子手里接过饭菜,另一只手挽着那个被称为雪的女孩走向了大厅。
风子又一次被这个女人感动了,他再一次觉得,这个女人所做的一切和她的工作性质是大相径庭的,而大多做这种工作的女人都是咄咄逼人的,而她大度且善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