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一种异常温柔的语气说道:“消气了吗?消了就去杀鱼吧。”
朱缜和汪庆同时发出干呕的声音,仿佛被黎枫这一系列诡异的行为恶心到了极点,那种感觉,仿佛能让他们吐出几条街的距离。
在恶心人的艺术上,黎枫无疑是大师级的存在,他们这辈子恐怕都无法企及。
相识十五载,第一次听见黎枫用如此温柔的语调说话,那感觉,就像一个满脸络腮胡的糙汉子,穿着花哨的衣裳,坐在你面前,挤眉弄眼,让人浑身不自在。
汪庆和朱缜虽然被恶心到了极致,但还是不得不强忍着不适,去帮忙处理那些鱼。
心中的怨气,几乎要冲破云霄。
“这家伙!等我结婚那天,一定让他去清洗猪肠子!”
朱缜边说边用力拍晕了那条刚刚还在他脸上蹦跶的鱼,手法熟练地将它按在石头上,开始刮鳞。
“你确定他真的能吃?”
汪庆毫不客气地泼冷水,让朱缜一时语塞。
黎枫对此视若无睹,自顾自地找来几块木板,仔细清理干净后,在厨房搭建了一个临时的操作台。
他又搬来了几块砖头,稳稳地放置好从厨师那里借来的移动炉灶。
那位厨师在当地小有名气,自带了一整套宴席用具,从锅碗瓢盆到各种调料,一应俱全,主家只需提供桌椅,就能享受一顿丰盛的宴席。
晚餐是由郑美莎精心准备的,简单的葱油饼搭配酸菜汤,虽然朴素,但让每个人都吃得津津有味。
油饼外酥里嫩,酸菜汤酸爽开胃,精面粉和充足的油,这些在村子里平时难得一见的奢侈,今天却成了桌上常客。
除非是孩子们偶尔嘴馋,或是逢年过节,否则这样的美味是很难得的。
当然,大家也不忘提及黎枫置办婚宴时的豪迈手笔,除了羡慕,还是羡慕。
有人感叹沈央央的好命,失去了城里的父母,却在乡下遇到了黎枫这位“土财主”,不仅生活无忧,还被宠溺得像个公主,婚礼更是办得风光无限。
也有人暗自懊悔,当初没有慧眼识珠,若是坚持让自己的女儿嫁给黎枫,如今的好日子岂不是自家的?
众说纷纭,似乎都忘记了曾经是如何鄙夷黎枫,认为他是个蛮横无理的恶霸,断定他的养殖计划必将失败,跟着他只会受苦一辈子。
世事无常,人心易变,今日的赞美与艳羡,何尝不是对过往偏见的一种讽刺。
晚饭后的余晖温柔地洒在小院里,沈央央与黎枫送走了最后一拨客人,彼此间交换了一个默契的眼神,便一同转身,迈向屋内。
夜色渐浓,空气中弥漫着一种宁静而又略带期待的气息,仿佛预示着明日的忙碌与挑战。
沈央央轻解罗衣,而黎枫则褪去了外袍,两人在昏黄的灯光下,开始了睡前的洗漱仪式。
水声潺潺,与夜的静谧形成鲜明对比,为这平凡的夜晚添了几分温馨与亲密。
然而,黎枫那双总是充满活力的眼睛,在夜色的掩护下闪烁着一丝不怀好意的光芒。
他悄悄靠近沈央央,手指轻轻划过她柔软的腰肢,心中暗自盘算着如何打破这份宁静,寻些乐子。但沈央央仿佛早已洞察了他的心思,猛然间,她用力推开黎枫,坐直了身子,眼神中透露出不容置疑的坚定,瞬间熄灭了黎枫心中的那点小火苗。
“黎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