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什么要命的配方?
真契在旁答道:“回娘娘,卫院首说,是药三分毒,研制出的这金丹,虽能延年益寿,壮助肾阳,可长期服用会让身子起燥火,故而要配着合欢散服用。”
“合欢散泄火,造成的虚衰能由参茶及金丹填补。药性相抵,是绝好的方子,要不皇上高寿呢!”
“想是如今皇上杖朝之年,加多金丹的量,多补些,对身体更有益处。”
“太医院没日没夜地为皇上炼制金丹,已经累病了好多位太医,可他们还是寸步不离地守着太医院,连家都不回一趟……”
真契望着远处唏嘘道:“真可谓是大医精诚,医德高尚,忠爱君主!”
白秀垂下眼眸,静静地看着小金匣。
半晌,她开口道:“真契公公,茶已凉一分,本宫该送进去了。”
“哎,娘娘小心着走!”
真契帮着将合欢散融进参茶里,白秀端着茶盏和小金匣走向寝殿。
寝殿门开的一刹,各种香粉味道扑鼻,想是昨夜嫔妃们承欢时留下的,香粉甜腻地交织在一起,久久不散。
“咳咳——”
老皇帝躺在床上,紧紧闭着眼睛,咳得满脸通红。
白秀走到近前,将小金匣虚虚地掩着,轻声唤道:“皇上,臣妾伺候您服用金丹!”
老皇帝听到声音,微微睁开眼睛,反应有些迟缓,盯着白秀看了好一会儿。
白秀将承盘放在一边,注视着老皇帝的眼睛,柔声细语地问道:“皇上,让臣妾扶你起来服药,可好?”
老皇帝双眼清明了许多,他“嗯”了一声,由白秀扶着,撑着枕席坐起身。
老皇帝俯首掐了掐眉心,掐捏了几下,印堂一处即刻泛起紫红印记。而后他抬头,瞧着白秀,清了清嗓子问道:
“这个时候,皇后怎么来了?”
白秀眼眸一弯,微微浅笑,露出几分讨好的模样。
“臣妾昨日去承乾宫请罪,在长街正中跪了一日,终于让卫妹妹消了气。这不,特地早早来跟皇上禀告一声,叫皇上别再忧心后宫的事,也别生臣妾的气了!”
老皇帝哂笑了声,慢悠悠地吐字:“皇后辛苦了。”
“臣妾不苦!”白秀捏着金丹,一颗颗投进老皇帝嘴里。
紧接着,将茶盏端给老皇帝,老皇帝接过,大口地喝茶,将金丹冲下喉咙。
茶盏一空,老皇帝倏尔一顿……
老皇帝皱起眉头,垂下眼看着空盏,开口问道:“朕,方才吃了几丸?”
白秀不假思索地答道:“回皇上,五粒。真契公公说太医院卫院首,又给皇上增加了金丹,一日三顿,每次五粒……”
“朕知道要服五粒!”
老皇帝打断白秀,倏地抬眼,眼睛微微眯起,质疑道:“朕怎么觉着,方才皇后只喂了四粒?”
“皇上,臣妾怎敢诓骗您?!”白秀急忙下跪,眼神里充满了无辜。
她两只手摊开放着,又反复翻了两下以证清白:“臣妾手里没有了,真的是五粒!”
接着,她哀怨道:“难道皇上质疑臣妾偷拿?臣妾冤枉。臣妾日日祈求上苍,保佑皇上万岁,金丹能助皇上长寿,臣妾巴不得皇上多吃些,怎会少喂?”
老皇帝又掐了掐眉心,头痛道:“罢了,皇后回去吧!今夜不必来守着了。”
白秀止住哭声,一愣。
不需要她来守床……
不就意味着,她失业了?!
难道,老皇帝不喜欢李侍卫侍寝了?老皇帝又开始宠幸后宫的话,可不是什么好事啊!
白秀往前蹭了几步,悄声询问:“皇上,是不是李侍卫不合您的心意了?”
倏尔,她挤眉弄眼道:“要不要臣妾帮忙看看其他的,力能扛鼎又柔情似水,相貌俊俏又能上能下的,还伺候好皇上的小勇士?”
“……”
老皇帝缓缓松开手,眉心掐得黢紫。
他定定地看着白秀,无甚表情道:“给朕滚出去!”
白秀:“……是。”
直到她挪蹭到门旁边时,身后老皇帝咳嗽了两声,嗓音带些沙哑道:“是因朕有事情交代李亲卫去做。皇后明日,日落再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