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兄长方才醒来,母亲想多陪陪他!”杨姝摸了摸小儿子谢定楷的额头确定没有汗水这才语带抱歉的说道:“母亲明天一定给你做桂花糕好吗?”
“不——”
“胡闹!”谢隽见儿子嘴巴一撇又想耍赖,立即出声喝止道:“你兄长刚刚醒来,你作为弟弟不思关心兄长却一心只想吃的,你心中可有兄友弟恭?!你平日和夫子们读的经典都读到哪里去了?!”
“父亲……孩儿……孩儿错了!”
谢定楷被父亲疾言厉色地骂了一通,本就因为母亲食言而难过的他更加委屈了,但他不敢挑战父亲的权威,只能委屈巴巴地低头认错。眼角余光却瞟向榻上的大哥谢定权,小拳头藏在袖中捏得紧紧的。
“父亲息怒,弟弟年纪还小,本该是我这个做哥哥多照顾他……”
“权儿你有伤在身,照顾弟弟也不急于一时,等你好了再说不迟!”谢隽还没说话,杨姝便忙着打断了谢定权,生怕他再有个什么闪失,和她分离十年的儿子,真想一直不错眼的看着他,她已经错过了儿子十年成长的日子,不知要怎么弥补……
“权儿身强体健,好生养些时日就能恢复如初,夫人不用太过担心。”谢隽看爱妻眼中又泛起泪光,忙不迭地安慰着。
“父亲说的是,就连师父也常夸我体质健壮,先天元气充盈,这多亏了父亲母亲给的好体魄!”谢定权也看出母亲的忧虑,故而搬出师父天机老人来让他们放心。
“权儿长大了,娘的权儿长大了,还是和小时候一样贴心懂事……”
杨姝听到儿子谢定权安慰自己和丈夫的话,心里如同饮了蜜般温暖开怀,越发忍不住对儿子的怜爱之情,也顾不上小儿子还在身边,伸出手怜爱地抚过儿子的脸庞。
“权儿从小就很懂事,知道父亲公务繁忙……”
谢定楷一言不发地站在母亲身旁,听父亲和母亲絮叨着哥哥谢定权幼年时的趣事,却仿佛没有人再关心他了……
“给老太爷请安!”
守在门口的嬷嬷和一干奴婢小厮,见老太爷谢昶疾步而来连忙恭敬行礼。
常年跟在身边伺候的管事刘生竟要小跑着才能追上老太爷谢隽的脚步,可见老太爷虽然年事已高但身体却很是康健。
跪在地上的奴仆们偷偷抬眼只见老太爷宽大的衣袍一晃而过,管事刘生跟在后头跑了进去,奴仆们甚至能听清刘管事急促的呼吸声,奴仆们不由的联想到刘生那肥胖的形体,跟着健步如飞的老太爷还真是为难他了……
“父亲!”
“父亲!”
谢隽和杨姝先是听见急促的呼吸声,抬头一看是老太爷和管事刘生来了,连忙站起来行礼问候。
老太爷越过他们夫妻二人,走向床榻前果然见他的大孙子已经醒来,脸上虽然还带着些不健康的白,但能看出他精神不错。
“见过祖父,还请祖父原谅权儿不能给祖父磕头……”
谢定权试着想起身,谁知一动就牵扯到身上大大小小的伤口,老太爷立马伸手阻拦道:“无需多礼!祖父知道权儿从小就孝顺,要给祖父磕头也不急于这一时,等你好了再说不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