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玄越作为温至贞座下真传弟子,阅历自然不凡,也看出了陈玄观所用的剑法,正是《神门碧潮剑经》,但既然温至贞都没有开口询问来历,她这个做弟子的,自然不会越俎代庖。
林玄真却没有直接回答梁玄越,说道:“大师兄初学《九天炼魔神剑功》时,跟绝壁疑影一共斗了三百七十二招,差不多也是盏茶功夫。当时师父也在场,赞叹大师兄为本派万载以来,修行《九天炼魔神剑功》不到一年,能跟绝壁疑影斗过三百招的第一人!”
“《九天炼魔神剑功》讲究剑术圆润,势沉厚重,斗剑起来不及神门碧潮剑经快当。风儿那盏茶功夫,要相当于眼前这场的两三盏茶功夫,斗剑五百招去了。”
“玄观...还是差点。”温至贞话语方落,陈玄观便一剑被绝壁疑影斩破了飞剑的气机,败落下来。
陈玄观转身,恭敬说道:“掌教夫人,弟子不才,一共只斗了八百七十二招。”
然而在陈玄观心中却暗忖:“也是我故意藏拙,否则这绝壁疑影的剑法,我也未必不能破了去。”
梁玄越和林玄真默然不语,心中只是腹诽:“我二人都没斗过二百招,这都算不材,我等岂不是废柴?”
温至贞扯了扯面皮,眼下虽有些微微尴尬,但她千载苦修,道心何等稳固,当下就笑道:“倒是好一番造化。”
说罢,温至贞对绝壁躬身作揖,说道:“请石头婆婆赐法!”
随后只见那削山而成,宛如玉镜的百丈绝壁,精光一闪,那跟陈玄观对立而站的绝壁疑影,便如泡沫四散,随后又结成一道灵光,没入了陈玄观的眉心。
灵光没入之后,绝壁之下,云海之间,忽然生出万千人影。
这些绝壁疑影,他们要么各自施展一路剑招,要么翻来覆去的在运用一式剑法,要么就是无数散招拆开了运用。
千变万化,让陈玄观只觉得眼花缭乱。
“这些...都是神门碧潮剑经!”陈玄观虽然只学了五式“神门碧潮剑经”的剑法,但他剑道天赋惊人。
如何能认不出来自己所修剑法?
当下,陈玄观便立时知道,刚刚那一道灵光,便是这些运剑影子的来路。
忽地,他猛然生出一丝明悟:“这些影子便是绝壁疑影了,而这些影子的来处,莫不是本门历代修行神门碧潮剑经的前辈们,所留下的遗泽?”
“沉心观剑,机缘莫失。”温至贞的话语陡然响起。
陈玄观闻言,当下沉心观剑,倏忽之间,便如痴如醉。
不自禁间,陈玄观居然跟着剑影们运剑而起,随着一剑一剑舞动,一个个剑影似有感应一般,如泡沫破碎。
而每当有一个剑影破碎,那没入陈玄观眉心的那一缕灵光,便跳动一下,而陈玄观对神门碧潮剑经的领悟,便又更深了一层。
而随着剑影化去的越来越多,陈玄观运用的剑招,便又多了一些此前未曾用过的招式。
“陈师弟这学剑的速度,有点快啊。”梁玄越微微惊讶的说道。
林玄真撇了一眼梁玄越,笑道:“咱们来打个赌,就赌陈玄观能不能在疑影传功之中,学全神门碧潮剑经的十三式剑招,七十二路剑法。”
“我赌他不能!整个太岳山,小辈里只有大师哥才有这本事!这个小师弟,怕是没这根性!”可可爱爱的声音突然响起,正是梁玄越口中的那位小师妹,岳玄音。
林玄真跟梁玄越对视一眼,都默不作声。两人都知道这位小师妹跟令玄风的事儿,已经得了掌教夫妇的首肯,他们虽然是真传弟子,常在座下听讲奔走。
但真跟亲女儿,和从小养到大的令玄风比起来,却是差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