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玄观看见令玄风离去,便转身准备回去收拾一番。按照太岳剑派定好的章程,他等在练霞峰上的弟子,不管当天开不开课,中午时分都要去寒溪亭“点到”。
而今这一场闹完,也快晌午了,他便准备点到之后,再回阁修习。
“师弟且留步!”郑玄娇看见陈玄观要走,连忙说道。
陈玄观奇怪的看了郑玄娇一眼,他虽然对郑玄娇在这一场里,几番出言点拨,甚感好意。
但今天这一场是非因果,他现在也是看明白了,如非郑玄娇看上观崖阁,也不会有刚刚这一场是非。
以陈玄观眼下的心性,他虽然无惧司马玄之这个看起来颇有背景的人物。但怕不怕是一回事儿,能不能圆满处置妥当,则是另一回事儿了。
他并不觉得自己是穿越客,就能无往不利。
只是如今的陈玄观,得了万劫金书的助力,一夜从合气一重,进境到了合气三重,自忖修为猛进,担心失了锐气,不仅功力倒退,还可能会陷入走火入魔之中。
所以,现在的陈玄观,尤其讲究一个“勇猛精进,不挂外物”的心性,这才对司马玄之一番惩处。
当然,陈玄观他现在也是“债多人不愁”,不怕再多得罪一个看起来,在太岳剑派没有实权的世家子弟。
陈玄观也不想对郑玄娇多加理会,没有另外算一算账,就已经算是了结刚刚点拨的情份了。他看了一眼郑玄娇,就径直抬步离开。
“师弟已经狠狠得罪司马玄之,难道连他的底细都不想打听一下吗?”郑玄娇瞧见陈玄观抬步就走,心知刚刚的点拨,没能留下情份,便直接硬着头皮,说了这句,有些得罪人的话来。
陈玄观冷冷一笑,以为郑玄娇是语带威胁,便道:“得都得罪了,天塌了我自顶之。”
“何况他就算再是贵子,在这练霞峰上,是龙得盘着,是虎得卧着!也不算什么了不得的爷!”
郑玄娇知道陈玄观误会了,说道:“今天这一场都是由我而起,我刚刚这一番言语并没其他意思,只是不希望你为了我凭白得罪人,我却什么都做不了!”
“刚刚的点拨,便是知道这一场,都是由我而起,不做点什么,实在是不当人子。”
陈玄观看郑玄娇说得真诚,便道:“既然师姐说得风光霁月,那么这观崖阁上昨夜就挂了我的牌子,怎么今天还非得来这一趟,挑起这一遭事端呢?”
虽然作为一个大学讲师,陈玄观的社会经验不算多,但也不是未经社会毒打的雏儿。人情世故,栽赃嫁祸,甩锅卸责什么的,他也不是没遭遇过,更看得多了。
他当下就指出,郑玄娇这一通类似茶言茶语说辞里的破绽。
郑玄娇拱手说道:“实不相瞒,师姐如今正在掌教夫人座下听讲,正修行《绕霞剑诀》。只是这路绕霞剑诀,最须得采炼霞光,才能进境最速。否则寻常打坐炼气,反而钝慢非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