码头区的晚上很热闹,码头工人们忙碌的从靠岸的船上卸下货物,或者趁着机会短暂的靠在码头的木桩的上歇息。
冰玫瑰号上发生的一切,并没有引起其他人的注意,哪怕是就停靠在旁边的货船,也未曾察觉到这艘巨轮之上的血腥气息。
水手酒馆距离码头不过几十米,却格外的热闹。
在李维刚请完假说要出海的晚上,查理直接将酒水的价格下调了一枚铜币。
事实证明在价格面前,一切影响都不值一提。
一天没生意的酒馆,晚上热闹到连个下脚的地方都没有。
查理又重新找了一个临时工,年纪与李维相差不大,工资还要的不高,他甚至已经在考虑换人的事。
名叫佩皮斯的男孩,热情的穿梭在人群之中,将酒水送到客人面前。
“这是新人?难道说查理把李维给开了。”
“像是那老家伙能做出来的事,李维那么好的小伙子,他怎么敢这些做。”
“佩皮斯你可得小心了,查理能开掉李维也能开掉你。”
“你真该跟李维学学,你比他还差了一点。”
刚刚喝过李维请的葡萄酒,老酒客们不断的念叨着李维的好。
佩皮斯有些尴尬的笑了笑,摸了摸口袋里的工资,试探性的问道。
“要不我请你们喝一杯?”
“一杯可不够,至少也得好几杯,李维那家伙平时都请我们喝葡萄酒。”
老酒客们一听到这话,顿时蹬鼻子上脸。
佩皮斯之前过的都是吃了上顿没下顿的日子,在水手酒馆当酒保是他做梦都不敢想的事。
面对酒客们的调侃,他觉得对方是在找自己的毛病,口袋里的钱还是查理破费,提前给他的一天工资。
闻声而来的老查理没好气的骂道。
“还在这里愣着干嘛,滚回去干活。”
佩皮斯缩了缩脑袋有些怂的点了点头,在众人的哄笑之中,灰溜溜的回去了。
难得酒馆开到了凌晨,查理等着这些老酒客。
“你们几个家伙,别想欺负我的新酒保。”
佩皮斯并未看到这一幕,有些失落的坐在吧台,一晚上他听到了好多次李维的名字。
对于这个并没有见过的前辈,他的眼中有那么一些羡慕。
他们这种偷渡者在埃尔港没人看得起,除了有些运气好的被选走干活之外,剩下的人只能跟野狗一样,在垃圾堆里刨食。
如今的日子是他所渴望的,同样他希望其他人能看得起自己,而不是念叨多半不会再回来的前酒保。
一个中年男人推门走了进来,他穿着教士长袍胸前挂着太阳徽章,特殊的装扮和身份让众人安静下来。
传教士的目光虔诚,扫过在场众人,用不容质疑与反驳道。
“从现在起码头戒严,谁也不许走出这扇大门。”
外面发生了什么?佩皮斯有些好奇,想要出门看一看,但看着守在门口的中年男人,他最后还是没有鼓起勇气。
此时的码头上,平日里在港口布道的传教士,脸上不再带着和蔼的目光,完全将码头封锁起来。
黑羽绒般的长袍比黑夜更深沉,手中捧着烫银的经书,另一只手提着铳剑,如森严的雕塑一般站立。
从某种意义上说,埃尔港最强的战斗力不是领主卢瑟福伯爵的军队,而是这群赞美太阳的传教士。
马迪尔神父大步走在码头上,跟在他身后的则是一队背着大铁罐子的奇怪家伙。
“光明之神的护卫,炽光教团。”
埃尔夫船长看着这一幕,言语之间带着几分错愕,似乎为来人感到震惊。
冰玫瑰号的甲板比码头区最高的建筑还要高一点,李维俯视着这一队有些奇怪的队伍,十分不解的问道。
“这是光明教会?看起来有些可怕,平日他们并不这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