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是之前耍宝的人类。’

随着一记低笑，一个巨大的黑色蛇头慢慢从水面浮起，吐出长长的舌头，程业只感觉后背一阵发凉。

支起身体立在水面，巨蛇慢慢地扭动着身躯，双眼紧盯着面前的人，她半蹲在地上，呈现一种蓄势向前的状态，脸上满是肮脏的泥点，几缕湿漉漉的墨发挡在额前，却挡不住眼神中坚定狠厉的锐气，身后一弯锋利的匕首闪着森森寒光，似乎下一秒就会冲到自己眼前。

‘真是可笑，拿把小刀就想伤到我吗。’

耳边传来熟悉的声音，巨蛇缓缓伸头，停在了离她半米左右的位置，温热的气息扑面而来，程业感觉自己的心脏已经跳到了嗓子眼。

不过只是一瞬，巨蛇突然伸出舌头将身后的张铭给卷了起来，程业见状立即一个箭步，将手中的匕首狠狠地扎在那条红色的舌头上，后者吃痛松开舌头，张铭瞬间从半空中掉了下来，程业眼疾手快，一个跃身将他接住，然后稳稳地半跪在地上，将手中的人放回地面。

‘嘶，下手还挺重。’

甩了甩长长的舌头，巨蛇又直起头颅，紧盯着地上的几人；瞳孔微缩，程业这下可以确定说话的就是面前的生物，可是这未免太离谱了。

抬头注视着巨蛇的双眼，她决定做一个更加离谱的事。

“我能听见你说话，是你在说话吧？”

后者听闻快速眨了一下眼睛，随即俯首缓缓接近对方。

‘小崽子，你说什么？’

停在离自己不到一拳的距离，程业感觉对方灼热的呼吸甚至能燎着自己的眉毛。

“我是说我能听见你嘀咕的声音。”

咽了咽口水，程业强装镇定的再次开口，同时攥紧了手中的刀把。

‘呵，真的假的？’

猛地呼出一口气，鼻息的热浪让程业忍不住后仰，脚下也是一阵后撤。

“哈，从森林开始就听见了，你心里话还挺多。”

稳了稳脚步，程业抬起头，一脸嗤笑的盯着对方，后者瞬间扭动身躯再次靠了过来。

‘所以呢？你想说明什么？’

舌头慢慢地从口中伸了出来，程业看着近在咫尺长满透明小刺的红色肉块，后背的鸡皮疙瘩瞬间立了起来。

“所以我觉得你应该脱离了低级趣味，应该不吃人吧。”

‘什么逻辑？’

舌尖突然刮到了程业身上的皮衣，一阵刺啦刺啦的摩擦声让她大脑一阵短路，张口说了一句自己都不明不白的话。

后者稍稍一顿，收回舌头，低笑一声后再次直起头居高临下的盯着自己。

“呼～”

松了口气，程业拍了拍差点跳出喉咙的心脏，仰头看着半空中的头颅，慢慢的开口道；

“虽然我不知道你的设定是啥，但是我听别人说你之前是和人类和平相处的，那应该就是不吃人吧。”

‘嗯？’

疑惑地看着地上的人，巨蛇有点不懂设定是什么意思，不过还是有点戏谑轻笑一声道：

‘和平相处不代表我不吃人，虽然我确实不吃，但是人类上赶着进嘴我也不是不愿意尝试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