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想不通玄清教到底是咋想的,难道真的不怕皇城司吗?
甚至不用皇城司亲临,只需一纸命令调动西塞府,就能把玄清教杀个鸡犬不留。
不敢对新知县动手,那就只好夹着尾巴做人,但时至深夜,新知县依然迟迟不见踪影。
这让刘彦平心里开始患得患失起来。
“难道遇到飞头了?”
想到此,他隐隐兴奋。
倘若新知县被那家伙给吃了,即便皇城司前来追查,也跟他毫无关系,只要没有新知县,他依然是县衙的主。
但仔细想想又觉得不太可能。
飞头只在天黑后出现,按照脚程,天黑之前新任知县就应该携带家眷入城了。
可为何到现在还无影无踪?
长翅膀飞上天了不成?
轰隆!
正冥思苦想时,一声巨响突然传出,吓得他差点心脏骤停原地去世。
怒气冲天的抬头看去,却发现是县衙大门被人一脚踹飞。
紧跟着,一个身穿灰衣道袍脸肿如猪头的人影阴沉着脸走了进来。
“大胆,竟敢私闯县衙,来人啊……”
刘彦平怒声呵斥,却见灰衣道人径直走到他面前,二话不说,劈头盖脸的就给了他一嘴巴子。
“刘彦平,你连本道爷都不认识了?”
含糊不清的声音从灰衣道人嘴里传出。
刘彦平先是一愣,仔细一看人影脸庞后,骤然大惊:“许管事?不是,你这……你怎么……你这是啥章程?”
许恒城大摇大摆的走到明镜高悬的牌匾下,一屁股坐在县尊的太师椅上冷冷道:“还不是拜你县衙所赐。”
刘彦平微微皱眉,期期艾艾的上前卑躬屈膝的道:
“若是下面的人有什么地方得罪了管事,刘某肯定为管事找回这个场子,
但刘某的人向来安守本分,绝不敢和总坛弟子起争执,还请许管事明示。”
许恒城把腿翘在案牍上,居高临下的问:“曹猛将是你县衙的人吧?”
“曹猛将?”
听到这个名字,刘彦平一阵头疼。
这家伙在县衙里跟他反着干很久了,他早就想把这家伙除之而后快,就是碍于他是老县丞的嫡传,所以不太好下手。
当即急忙解释:“回禀管事,曹猛将是县衙捕头,不过此人向来顽固,不是刘某的人,他是老县丞的嫡传弟子。”
“啪!”
许恒城拿起惊堂木啪的一声拍在案牍上,咬牙切齿的道:
“又是那个老不死,若不是姐夫说过,此人暂时不能动,本道爷非杀他全家不可。”
刘彦平道:“总管大人也是看在这老家伙年迈,所以才故意放他一马,却不知那曹猛将是如何得罪了管事?”
许恒城气咻咻的道:“今日本道爷带领兄弟们在城门口收取入城税,那曹猛将却带着个来历不明的书生想要入城,
本道爷让他交入城税,姓曹的不但不肯,竟敢指使那书生打我,
这贼书生好生不要脸,与道爷我拆了上百招,眼看即将被我拿下之时,竟然玩下三滥手段朝我洒石灰粉,迷了道爷的眼睛,若非飞头突然杀到,道爷我今天就命丧他手了。”
刘彦平听完却是脸色骤然巨变,惊声问道:“书生?许管事,那书生多大年纪姓甚名谁?”
许恒城烦躁的道:“二十出头的年纪,叫什么名字却不知道,怎地?刘主簿认识此人?”
刘彦平脸色煞白:“年纪对得上,八成就是那位新任知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