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一个人。”春莺道。
“果然。”
春莺随即反应过来,“曲水宴上你们捉到活口了?”所以他早就知道自己是孤身一人,寒山寺埋伏才只带了两个人。
李乾晟没有否认,只是笑着牵起她的手。春莺想收回手,他却不肯松开,目光柔和地注视着她,“让我看一下。”
看什么?
春莺愣了下,就见李乾晟摊开她的手掌,细细摩挲着她纤细修长的手指,上面有着一层厚厚的茧子,还有不少因时间而浅淡的疤痕。从这些痕迹隐约可窥见她这些年过的日子并不容易。
反观他的手皮肤细腻白皙,指节修长,和自己的手放在一起格外显得自己的手不好看。春莺想要收回手,偏偏李乾晟不肯放。。
“这几年你去了哪里,经历了什么,能跟我说说吗?”他的声音低沉了些。
“你不是知道吗,我是春华楼的舞姬。”春莺瞟了眼专心摩挲她手指的李乾晟,好似她的手上有珍宝,看个不够。
李乾晟动作一顿,哑然道:“那日我派人去查,春华楼里的人说你你打伤了楼里的一个姑娘,代替她上场跳舞。”
春莺诧异,李乾晟竟会信这种理由,这么好骗的吗?她突然觉得如果宣王这么轻易信人的话,任务好像也不算难……
不过谎话说开头就要编圆,“假的。事实上我那天回去就伪装成被人重伤的样子,把他们也骗了。”春莺胡诌道。
李乾晟一怔,“那日我派去探察的人回禀,那个重伤的姑娘并不是你。”
果然去查了。
“花点银子,自然有的是人愿意替我躺上两天。”
“原来如此。”李乾晟道。
春莺也不知他是真信还是假信。
李乾晟沉默片刻,“你……为何会成为了春华楼的舞姬。”他眉头紧蹙,一想到春华楼那种地方,指尖抽动,一瞬间心中的那股恨意就抑制不住要涌出。他深吸一口气,喉咙干涩艰难地问:“他们有没有打你?”
春莺稍稍用力抽回手,“不太记得了。我醒来的时候就在地牢里,之后就被卖到虞城的青园里做舞姬,再后来就被发卖到京城进了春华楼。”前两年她用舞姬的身份在虞城执行过几次任务,有迹可循。
“发卖?!”李乾晟一怔,面色阴沉下去,他无法想象在他看不到的地方,沈若过得是什么日子。懊恼、悔恨、心疼等各种复杂情绪交织在一起,如同泰山压顶压得他无法喘过气,攥紧拳头微微发颤。
他是脑补过头了……?
“你……没事吧?”春莺侧头想看他是不是又要哭了,结果就被李乾晟一把拽入怀里。他紧紧搂着怀中人,摩挲着她的青丝忏悔道:“是我错。如果我能早点找到你,你就不会遇到这些事。”
不是。他哭就哭,干嘛非要抱着她啊!春莺无声呐喊。她合理怀疑李乾晟在借故占她便宜。
春莺挣扎几下没挣脱,她干脆放弃挣扎,头埋在李乾晟胸膛前,眼珠子骨碌一转,在他的胸膛开始乱摸一通。从胸口至腰间,上上下下摸了个遍。
李乾晟抓住她乱动的手,安慰道:“别担心,我的伤口不疼了。”
……
春莺眉头一跳,她能说她是在找书信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