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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卷出生

就像一粒种子落在土里,一棵树长在路边,一棵小草从土里钻出来一样。一个生命的诞生总是那样稀松平常,不引人注意。

1942年8月,一个草木茂盛的夏日,太阳把石头晒得发烫,小草散发出一股清香味。我们的主人公就在这样一个平常的日子里,在金沙江边山脚下的一个小村子里,呱呱坠地了。

她是家里的长女,因为当时家里穷得揭不开锅,所以奶奶就给她取名“有有”,希望她的到来能给家里带来一些福气,希望她以后富有幸福,不要那么穷困。

有有的爹爹杨德福是个高大的男子,身强力壮,十分能干。可是家里很穷,娶不起老婆,于是只好入赘到冯家当上门女婿。她的妈妈冯氏是个憨厚的女子,除了做一些基本的农活,家务活不在行,女工也不擅长。幸好有她的奶奶。有有出世后,除了吃奶的时候,其余时间都由奶奶照顾。她的妈妈对她爱搭不理,即使她哭了也好像不太在意。不知因为她是个女孩,还是她对自己的骨肉都没有感情。总之,她就是那样一个人。有有的爹爹也对她毫无办法。

有有出世后,因为家里很穷,不要说肉,连米都很难吃上,所以奶水就不足。看着她哭得可怜,奶奶经常用面粉搅成糊糊喂她。有时找到野菜,也用嫩嫩的野菜剁碎了煮给她吃。可是尽管这样,还是很难让她不饿得扯开清亮的嗓子哇哇大哭。

在奶奶的艰难喂养下,有有一天天长大,开始出牙齿,会走路,会说话……长成了一个聪明伶俐的小姑娘。她有时跟着爹爹去地里耕地,有时跟着妈妈去田埂上挖野菜,有时跟着奶奶在家做针线活。她总是有说不完的话,问不完的事。有时让奶奶很烦,有时也给奶奶带来了一些欣慰。

有一次,有有一个人跑到外面去玩,遇到一个村里的婶婶,因为她嘴甜,看到人就会打招呼。婶婶看她很可爱,就把她抱回去跟她说话。到傍晚她还不回来,奶奶很着急,找遍了一个村,到处喊“有有,你在哪?快回来!”后来婶婶把她送回来了一家人才安心。

晚上,因为他们家没有被褥,只能烧火烤,在火塘边铺两床草席,家人换着烧火,轮流着睡觉。奶奶常把她搂在怀里,用她的破衣服为她抵挡寒冷。她的妈妈,只顾自己,怎么舒服怎么睡,不会为家人操心,也不会心疼有有。

有有的出生为家庭增添了一些快乐,但并没有改变他们贫穷的现状。他们家还是那么穷,穷得吃不上饱饭,穿不上暖和的衣服,晚上也没有被子盖。爹爹每天去给地主干活,家里没有土地,也没有任何能改变生活的工具。生活就那样在熬着,奶奶也越来越老了。

金沙江每天都从他们门口过,它的水流不疾不徐,就像在赶路的人。可是它没有给他们带来粮食,他们还是很饿很饿,有有每天都问奶奶:“我们啥时候能吃饱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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