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娘听着周围镇民的窃窃私语,仿佛洪水要将她淹没。
所有人都在等着她说出名字,看是哪家男人在偷腥,刚经历丧女之痛,如今她自己也已经身陷囹圄。
“他……”
“是谁,说啊。”
“……”
计尘听着祠堂门口镇民的嚼舌根和逼迫,不由心里叹了口气。
按族法偷情与通奸的男女是会被游街和浸猪笼的,任敬山当然没事,云娘说出来的话可就惨了。
‘别说为妙。’
他心里默想,希望这可怜女人能头脑清醒掂清利害,小翠一事已经令他有了杀人嫌疑,他绝不能再多管闲事了。
乌云在镇子上空聚拢,将有大雨倾盆,祠堂的人都催促着:
“云家娘子快说吧,这也是为了查出害小翠的凶手不是。”
“是啊是啊,总不会……是和谁家管不住裤头的男人弄出来的吧,我可不信云娘你会做这种事呵呵。”
“娼妇!”
或蹲或站的围观镇民中,不知是哪个老妇人暗啐了一声,声音不大,却正传进院里的云娘耳朵里。
这下如五雷轰顶,几乎这寡妇手脚发软要瘫倒在地。
她撑住身子,冲向声音来源的人堆便使劲扒拉厉喊:“说谁是娼妇!出来,看不撕了你这老不死的嘴!”
“王八婆子,站出来!”
“呀干什么干什么,云娘你真是,去去别扯我……”
“赶紧说吧,云家娘子,都在祠堂帮着你呢还不说清楚。”
“………”
男人们面对这豆腐西施没了往日垂涎,为了避嫌都纷纷不耐烦的推开这疯女人,低声道着晦气。
而来了祠堂的妇女更没一个给好脸色的,眼睛都盯着自家男人和这女人,像是要看出什么端倪似得。
最后不知是哪个男的生了气,重重将云娘推倒在地。
嘟囔两句,
便摔门离开了祠堂。
躲在人群的老妇人则撇了撇嘴,颤巍巍换了地方看戏。
堂上族老都在摇头,陈泰清佝腰捊着灰胡子,没一人帮这寡妇说话,都等着她道出小翠的亲爹是谁。
云娘没了办法,被推倒后便歪在地上哭的泣不成声,好在宝珍姐心善,赶紧上前搀扶起了这可怜邻居,一边安慰一边回头呵斥众人不要乱嚼舌根。
“谢谢宝珍姐。”青花衣裳的云娘却已经气昏头爬了起来。
回头望了一眼,任家那老东西在这种时候还在躲,顿时她也死了心,看着院里棺材抬头便愤恨道:
“是任敬山!族长,各位街坊,天杀的他就是小翠的爹,这时候还躲着,今儿我也不要脸了!”
“呜呜呜,我什么都没有了,小翠……娘对不起你呜呜………”
………
闻言众人吃了一惊,原来是镇上的大户任家任老爷?
他就是小翠的爹?想不到这有妻有妾的大老爷竟还爱这一口?搁镇上不仅勾搭寡妇还生了私生女。
陈泰清脸色一变,赶紧道:“云娘,你可别胡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