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叔冷道:“官爷,如果我说就是他告诉我们亥时会尸变呢?”
这话一出。
那官差男声沉默了,而围观的许多镇民纷纷叹气摇头。
“是啊,昨儿下午我还笑呢,结果真被计娃子说中了。”
“早听计先生的多好,唉……我们昨天若给任家女娃子的尸体烧了,怎么还会死这么多人?”
“谁说不是,那些家丁个个在镇上有爹娘有娘子孩子的………”
………
少顷,得知消息的死者家属都纷纷从镇上也涌到了土地庙。
号啕大哭着叫骂着要将僵尸扒皮分段,而任家人死死护住僵尸。
任家主母早早便带了一众女眷挡在最前面跪着,眼神疲倦的连连给所有镇上家属道歉哀求,中间几度晕倒。
任重云则跪在母亲身边默不吭声,也不知道在想什么。
众人唏嘘,任家刚死了女儿,如今怎又无端遭了这邪灾?
莫不是有什么天遣………
计尘侧耳听着明白了情况,凭声音走到老族长和九叔身边问:
“那具尸呢?现在都白天了,应该早已经死透了吧?”
几个官差怀疑的盯着这奇怪少年,肩上竟还有只狐狸。
九叔道:“嗯,死透了,现在那紫僵在树上抱着呢,昨晚追着个人绕树咬,恼了就抓到树干上去了。”
陈泰清捋捋胡子应和:“是嘞,幸亏后来天亮了,那人给吓得,我们灌了三碗热汤才回过魂哩。”
官差们等不及了,带头的县衙捕头走上前朝计尘拱拱手。
随后重新把刀问:“计先生,我等受令前来调查,听说您昨天在丧宴上说任小姐是被人害死的?”
“有吗?”
计尘灰眸平静:“哦,那是我瞎算的,官爷信也行,不信也行,算命的话又岂能当真呢。”
他可不想自找麻烦,若是承认少不了要被逼问从何而知。
官差们见状很失望,只能几个大汉合力将死死抱着老槐树的女尸给扒了下来,又开始和任家的人拱手商量。
特别是出自镇邪司的任重云,官差们对他很是尊敬。
计尘和九叔就在旁边听着,一开始任重云想保全妹妹尸首,但周围立刻涌来死者家属的无数叫骂,连带着把几个办案官差也喷了个狗血淋头。
好在老族长陈泰清关键时刻拿得明白,闷声道:
“这僵尸该交给官爷处置,任娃子,你赶快带你母亲她们快回去吧,官爷们会给你们一个结果的。”
这廖廖两句,既显得自己公正,又将所有问题推给了县衙,就算任家记恨也恨不到族里面。
计尘不禁暗赞老族长,‘真是老谋深算一肚子坏水啊。’
官差们却表情立时跟吃了苍蝇般难受,他们可不想得罪任家,真把这女尸砍了烧了,少不了明天就因为左脚跨进县衙而卷铺盖卷回家。
但不灭了这僵尸,这么多的死者家属又根本没法交代………
捕头面色铁青,暗暗把着刀瞥了一眼旁边施施然站着的计尘。
急切中眼睛忽然一喜,便松开刀柄上前朝围观的众多家属抱拳道:“各位乡亲,这具尸现在还不能动。”
“没听计先生说吗?任家小姐乃是被人害死的,既然牵扯命案,我等当然要调查清楚。”
计尘原地吓了一跳——
哇靠!你诽谤啊!小心我告你诽谤额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