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撵看着英歌这样回答了一声。“哦,那你要好好跟先生说,一定要让他收下你哈。”
苏清河、苏请玉赶来时只看到了英歌的一个转身的背影,手拿扇子的他淡淡地说道“但愿你这次好运,可千万别再意气用事了,否则那真真是没希望了。”
“这人,我有时候还真搞不懂她呢!”
“咦,是知林。”人群中站着一位个子高挑的少年。
苏清河用扇子挡住头上的阳光看去“这会他倒是有工夫看热闹了,不忙了吗?”
“傅子敬也来了呢!”周围的学子听见他们两个这样讲。“走,走,听说子敬的诗社昨日做出了前十的好诗,走,我们去恭贺恭贺。”
“傅子敬都能够做出诗词被知府大人夸赞了,你看看你们的哟……”
“子敬,听说你做出的诗词被知府大人夸赞了,恭喜,恭喜。”
“是英歌。”
“这是士别三日当刮目相看呀。”
“你说什么?”
“我说诗词是英歌做的,昨日知府夸赞的也是英歌的诗词……”
周围听见这个,一片哗然。
“是她,你确定?”
“确定,当时就在场。”
苏清河、苏请玉以及后来赶过来的刘子恒都有些不可思议。
那今日他们白担心了,能够做出此等诗词的人,子春先生惜才,一般不太会为难的。
书童为英歌带路,这次他并未像上次那样的态度,这是一样不冷不热的回复,到了门口他扬声道:“先生,英歌学子到了。”
校舍某间的内厅里传来一声“嗯”的声音。
书童伸手做了一个请的姿势,鼻音中还哼了一声“请吧。”
英歌进门前整理一番衣服,走到内厅眼前一个年龄大概在四十岁的中年男子,个子高挑略显清瘦。
英歌抬头看向她而他也正抬头观察英歌。
这就是人人称颂的子春先生么,果然一副严师的模样,不苟言笑,面容严肃。
英歌俯身再次行了一个礼,过了一会并未听见有叫起来的声音,她也不生气,自己直接就直起身。
子春先生一直都在看着她,观察得很仔细,看什么呢,是看她的身份么,英歌有些警觉。
子春先生大概也意识到了自己的专注让英歌有些不舒服,他收回目光。
“听说你要考状元?”
“考状元可不是一件小事,你都读了什么书?”
“回先生读了春秋、史书。”
“那你来讲讲自己对春秋的理解,里面任选一段文章。”
英歌把自己对春秋的理解都一五一十地讲给了商子春,过后并未看到他的反应,当然英歌讲解的,并不是智行教的,而是她到上山在山上听到的。
子春先生未给回应,只是问道“上次你要拜入我的门下,为何给你出的题目,你却不答,直接走了?”
嗯哼,哪能怎么着,不想答呗。但是不能这样回答
“先生提出的问题是,别人如何评价自己,我个人认为,别人口中的自己不是真实的自己,我的性格、我的品性该由我自己来定义。”
“奸猾之言”
好吧,这个你不认同,但是也不能这样说吧。
子春先生听见英歌这样回答,脸上有痛惜又有愤怒但又强忍下去了,很是复杂又显得古怪。
子春先生拿起桌子上放的一本书轻声道:“那好,我这次不给你出题了,我直接问你,你自己读书只是为了考状元,求功名利禄吗?”
英歌心想,当然不是啦,英歌向子春施礼:“学生读书也是为了明事理的。”
子春先生并不是一个迂腐读死书的人,毕竟阅历在那里,他自然听出了哪些是真话,哪些是恭维的话的。
他面色严肃带着几分不悦说道“说实话,不要敷衍。”
子春先生憋着一口气,又缓缓地吐出:“你所谓的功名利禄是为了成为刘府的女婿?这些是名望么,这是利欲熏心.”
哎,你这人身攻击就不美了吗,对吧。
哎,所以要是跟着一个严肃的稍微知名的严师是有些无趣的,他们又要教书,又要育人,而且传递的还是他们认为的观念,英歌最不喜欢的就是这样,毕竟她又不是真正的学子,也是不是真正的这里的人。
“人非圣贤,皆有贪、痴、嗔,要有欲念。”
“所以才让你们读书明理,这才是儒学之道。”子春先生看着英歌,他知道这话可能她根本就没听进去......
哎,启蒙太晚了,又自小在市井之中长大,只能以后慢慢教了。
“你年纪尚小,又刚启蒙,所以我看下你母亲的慈母之心收你为徒,希望你静心求学,不被功名利禄所羁绊。”
“多谢先生的厚爱,但是学生不能。”
子春先生正准备再教导她几句以后虚心求学,儒学之道,听见她这话不由神情一怔。
她拒绝了。
她又拒绝了……
“学生有自己的考量,并不是拒绝了先生,先生为了母亲愿意收我为徒,但是学生却不能让母亲被人看轻。”
“这明明就是圈圈母爱之心,哪里有可能是会让人看轻?”
“学生并不是为了这个,学生想要凭自己的能力考上明天的县学之后再拜入先生的名下。”
“明年的县学?你可要想好了,如今距离县学没有多少时日了,再说如今你只读过春秋和史书,你如何能够考过。”
“你说要凭借自己的本事,你如何决定?”
“学生请求先生给予我自由在清河学院读书的权利,以此来证明自己。”
“你这话说得有些大了。”
“这样的话总比目前亲自求来得比较好。”
说来说去,还是功利心重。
“既然你都已经决定好了,你且便如此吧。”
“多谢先生愿意让我在清河学院自由听课。”
“是,但是,你不准听我的课!”
英歌回答是,转身施礼拜别后离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