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空中密布着阴云。
伦敦郊外的巡警们战战兢兢,惶恐不安。
而在伦敦巡警总局里,警长们的心情同样阴霾密布。
已经过去这么多天了,仍然没有抓到派蒂这个疯女人,现在报纸上都开始大肆报道,很多言论都在抨击伦敦巡警的无能。
特别是上流社会的一些大人物们,对于这件事情也颇为关注。
警长们的压力很大。
不能再拖下去了,必须尽快抓住派蒂。
因此,他们做出了相当巨大的妥协,允许巡警以外的人物参与到案件勘察之中。
比如一直在伦敦颇具声望的名侦探吉连,这次就被他们邀请了过来。
在警长们吞云吐雾,会议室里满是烟气和焦躁气氛的时候,一个穿着格子呢子大衣、黑色礼帽的男人走了进来。
他掏出显然是从瑞士产的精密怀表,扫了一眼表针,满意的点头道。
“距离约定的事件还有整整三分钟,我想我没有迟到。”
“那么,各位警长,我们能开始了吗?”
警长们用审视的目光注视着这个男人。
显然,这就是他们专程邀请来的名侦探吉连,据说在民间很有些声望。
但大部分警长对于此人都是怀着一种嗤之以鼻的态度。
他们侦查了一辈子的案件,可不相信什么所谓的民间侦探。
这次若不是被逼急了,为了向民众们展现出他们为了破案已经竭尽全力,他们可不会邀请这样一个人物过来。
吉连对于警长们的注视和他们目中的不屑,也是洞若观火。
但他并不在意。
在拿到这个案件卷宗的时候,他就已经穷尽自己浑身解数,他确信自己已经洞察了一切。
吉连的心头一阵兴奋。
这一次,自己绝对会彻底轰动伦敦乃至整个英国!
旋即,吉连就拿出了自己全部的气势,在墙壁上的黑板做起了展示。
“各位警长,我不知道你们有没有分析过派蒂的作案路线和她被目睹的地点,这真的很有意思。”
“她的第一次杀人,是在自己租住的公寓里,咬断了那可怜房东的脖子。”
“再后来,她在公寓往西边的方向被目击。”
“可再下一次杀人,却不是在先前被目击的西边,而是在从她的公寓往郊外的方向。”
“再然后,她下一次被目击,则又远离了这个方向……”
吉连在黑板上娴熟的画着路线图。
杂乱无章的路线,令警长们都皱起了眉头。
“你以为这么简单的事情,我们没有干过?”
“你在这里复述了一遍卷宗,到底是想要说什么?”
“你想从这些派蒂被发现或者杀人的地点,找出什么规律?她就是个疯子,根本没有规律可言!”
面对一个暴躁警长的质问,吉连目中闪烁着兴奋的光彩,斩钉截铁的道。
“不,有,而且规律非常明显!”
下一刻,吉连继续道。
“你们都觉得派蒂是彻底疯了吗?我觉得却未必,至少在刚开始的时候,她并没有彻底陷入疯狂,最多是时不时的癫狂。”
“我们可以将派蒂分为两种状态,杀人时的疯狂状态,还有杀人后的清醒状态。”
“第一次杀死房东后,派蒂的疯狂暂时结束,思维清醒。”
“她恐惧自己做出的一切,也恐惧自己接下来要做出的事情,于是她想要逃离,在西边被目击。”
“但很快,下一次疯狂到来,她被拉回了杀人的轨道上,回到既定的路线,再度实施了谋杀。”
“然后再度清醒,逃离,不想被疯狂左右,接着却又很快再度陷入疯狂……”
吉连在那些派蒂或是杀人或是被目击的地点,用不同颜色的粉笔做出了区分。
“清醒时的派蒂,可以往任何方向走,只要能够远离她心中疯狂驱使她前往的那个方向。”
“而疯狂时的派蒂,会从任何方向去往一个既定的方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