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儿和几个女孩儿站成了一排，看着院子中间被鞭打的两个女孩子。

鸨母抽着水烟冷笑地望着那两个女孩儿被打的皮开肉绽，龟奴凶神恶煞地挥着鞭子，女孩儿们哭着求饶却求不来停手。

花儿握紧了旁边女孩儿的手，她觉的自己的确是个幸运的人，幸亏父母把自己生的聪明些，不像那两个女孩儿因为愚笨而挨打，而她殊不知这两个女孩儿根本不是愚笨。

自从入了百花阁，鸨母就安排她们密集地训练歌舞，花儿虽然还有些茫然可她很一路上的遭遇让她的直觉告诉她，应该珍惜这样学习的机会，于是她一直刻苦地跟着师傅们练习。

而那两个女孩儿虽然进了花楼，可她们还是不想沦落风尘，一个假装学不会，一个是根本就不肯学。

鸨母一眼就看出了她们的把戏，初时只是警告不给饭吃，再几日便祭出了鞭子。

花楼里伺候的龟奴们大多是没有什么心的，他们不会去怜惜这些幼小可怜的女孩儿，他们只会狰狞地带着变态快感地高高挥起那沾满了无数女孩儿鲜血的鞭子。

两个女孩儿被打的奄奄一息，龟奴终于停了手。有一个挣扎着爬到了鸨母的脚边，揪住了鸨母的裙角。

“妈、妈妈……妈妈，我幼、幼时读过书会算数！”

“我可以帮你写信做账，除了卖身我什么都可以做的！”

她话音刚落，院子里就响起一阵嘲笑的声音，鸨母笑着抬起脚狠狠地碾着女孩儿的手。“写信做账？就凭你？”

龟奴们笑得更是猖狂，花儿感到有些害怕，她身边的女孩儿也吓得搂住了她的胳膊。

“你们都给我看着。”鸨母见女孩儿昏死过去，便笑着对那一排围观同伴挨打的女孩儿们道，“要是谁再有什么不听话的心思，就跟她们一样！”

说罢，鸨母冲花儿招了招手，花儿虽然打了个寒颤但仍是快步到了鸨母的跟前。鸨母满意的摸了摸她的头发，一边对其他女孩儿们夸奖了一番花儿的刻苦，一边叫龟奴赏了花儿几块点心。

渐渐的，花儿终于明白了花楼是个怎么样的地方，也更是明白她根本没有法子跟鸨母对抗。

她甚至开解自己，与其在没有能力的时候对抗，不如顺从鸨母努力学习这些讨好男人的技能，既然她将来只能为妓做娼，那就要做最好最贵的娼妓。

这样不仅自己的日子好过些，还能得到更多鸨母的奖赏，并且在正式挂牌前抬高自己的身价，攒下更多的钱交给舅舅和表哥。

至于什么贞洁名声，她不在乎，虽然不能再嫁给表哥，但只要她攒到足够多的钱供表哥读书，表哥将来高中更可以娶一个很好很好的女子生很多很多的孩子，她也算报了舅舅和表哥不离不弃带她出生天的大恩。

这样想着的花儿更加刻苦的学习歌舞，这让鸨母更是对她满意。早早地给她改了名字月谣，更是叫阁里的师傅们教习她琴棋书画，对她的奖赏有时是几块点心，有时更有几文铜钱。

月谣攒了很久，终于用点心收买了后院的一个小杂役，叫他去打听舅舅和大表哥的下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