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一错,错在不该私下议论真人,须知按照大央律法,非一练以上武者议论真人,死罪!即便是按照宗规,弟子因言而获罪少说被关进执法堂大狱一年,多则三年。”
“二错!错在你不明事理,谁说我是买进宗门的师职!连捕风捉影的事情没有调查清楚就敢肆意妄谈师长!”
“三错!错在你给众弟子树立一个无比恶劣的例子,宗门的权威和执事任命是一宗之根本,你这是在质疑宗门,是在掘宗门的根基。”
“此三罪,即便你是长老的亲族又如何?知法犯法,罪加一等!你可知罪?认罪?”典涛的‘三罪论’掷地有声,众人再无一人敢肆意喧哗。
稍微脑子想想,如果这三罪并罚,那吴骏除非立下天大功劳,否则后半生都只能住在宗门的执法堂。
其中一罪自然说大说小,如果众人纷纷做污点证人,闹到官府吴骏自然只能以死谢罪。
毕竟这家伙三天打鱼两天晒网,连九品武者都算不上,可谁让他出身好!
估计除了典涛没谁会注意一个普通人的狂妄之语,谁私底下不会议论两句真人!
至于为何按照宗规就是另一重道理,像吴骏这种宗门当然不会把人送到官府,但是放任弟子犯错不管也不是个建设宗门的办法。
所以基本各大宗门,否管宗门大小,多少有一套内部的规矩。
对于宗门弟子而言,犯大错自然有官府出面,而在宗门里,宗门的规矩才是规矩。
甚至某些强大宗门能有底气的说一声,宗门规矩更大于大央的规矩。
只是前提是你的实力必须要比大央仙朝更强!
强者,实力就是最好的话语权!
典涛口中的二罪和三罪才是真正麻烦的罪证,若他真的不是靠作弊进的宗门,光吴骏出口污蔑就可占据一个先发制人的‘理’字。
理也是‘礼’,任谁平白无故被冤枉欺负都不会忍受,而武者是最擅长用拳头讲‘礼’的,也是最不讲理的。
如果两人不是同出宗门,野外相遇,但凡有这种人随意挑衅,非死即伤!
至于第三罪,如果说前面两罪都算比较牵强和主观的话,这最后一罪才是真正压死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
何谓宗门?
宗门靠的是钱?靠的是地域?还是和其他宗门的关系?
不,宗门真正的核心只有一个,那就是人,是人的向心力,是一股同源的精神。
质疑宗门,怀疑宗门?
这是犯了忌讳,假如人人离心,宗门的这股精神就散了,所以典涛的话挑不出一点毛病。
这是宗门大义,更是不败之地。
所以肉眼可见的,当典涛说完吴骏的‘三宗罪’后,身边站着的人几乎是一个都没有。
奥,不,还有个躺着的周师。
这些人像是避忌瘟神一样离开吴骏,这就是宗门大势,是人心所向,至于吴骏,除非他剖开心脏让人看看这颗是否是真的对宗门尽忠的红心。
否则。
“吴骏,完了。”看向冷汗不停的留下额头的吴骏众人心里想着。
吴骏扑通一声,给跪下了。
看向典涛的目光充满祈求,仿佛再说饶了我,我再也不敢了。
“都这个时候还不知道开口服软,蠢才。”典涛心里想着,也不知道那吴长老知道自己的侄孙辈蠢的像头猪会不会气死。
当然,这一可能性很小,毕竟人家可是上三品的武者,气血强大仅仅是基础而已。
“只是这次得罪的有点狠了,未来估计不可能站队他那一派。”想到这儿,典涛有些遗憾的摇了摇头。
吴骏目光呆滞,似乎已经预料到自己的结局。
没有希望了,从典涛点名他的时候,更是当着这么多人的面说出来,传到高层的耳朵里等待自己的基本上是死路一条。
反驳,倒打一耙?
看看众人的表情吧,谁的眼里不是嫌弃,更何况高层不是傻子,谁是谁非很好调查。
典涛妙就妙在说的都是事实,几乎在踩着高层的痛点行事,别说他是个普通弟子,即便换成是高级弟子乃至精英弟子,遇到眼下这种局一样会栽。
同吴骏的绝望不同,众弟子看向典师的眼神变了啊,从一开始的畏惧到不屑,再到现在都有了一丝敬佩:
“典涛,不愧是二当家,不凡啊。”
“这拿捏人心,厉害啊。”
“这种扬名的大好机会怎么就轮不到我,要是在高层面前漏一次脸就好了!”
众人心思各异,但是不可否认,这件事宣扬出去以后,典涛必然会在宗门内部立稳脚跟。
而且众人算是重新认识了这位典师,粗中有细?不足以形容。
应该是能不得罪最好不得罪,得罪之前先好好想想今天以后吴骏的下场吧。
“宗门会如何看待我?会不会以为我是精通权谋之辈?”典涛内心暗道。
不过没有办法,吴骏如果所言他没反驳就是被侧面证实,而后果绝对不是他想看到的。
片刻,宗门的执法和药堂的人赶到。
“吴骏,吴长老侄孙?典涛,宗门新加入的客卿?”
“这这,这是气绝之象啊!”药堂来的李卫是一白胡子药师,平日里也算和周玄经常打交道,毕竟作为负责练武堂的堂主之一,平日里弟子们要是出点问题大多是他带着过来的。
“什么!气绝,周师死了?”弟子们纷纷震惊出声,练武把自己练死的已经无比罕见,还有教人练武自己突然气绝而亡的?
“什么,周玄死了?”典涛面色一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