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掌蕴含着灵气，格外的狠厉。迟霁慌忙侧身躲过，发丝飘扬，额前碎发被震起，可见那一掌，力道狠毒，是为了要命。迟霁气的发笑，亏我担心你，你却想杀我。但他潜意识偏偏觉得子归不是这种人，可他偏要气她，朗声道：“子归姑娘，这是因为自身妖物之事被我知晓，想灭口？”

子归没理他，顺着惯性，蹬上土墙，借力，仰头一个后空翻，手并成刃，直冲迟霁命脉而来。她的一招一式干脆利落，饱含灵力，分明是来要命的，可迟霁却从那双没有过多色彩的眸子中发现了端倪。那眸子中似乎只有灼热的杀戮，再存不下其他。

“子归。”白衣飘动，迟霁借着巧力，侧身一躲，避开攻击。“子归？”

子归仍是不搭理他，变手成抓，似是风的化身，极快的转身，回头，抓向迟霁，带起阵风猎猎。迟霁向后仰去，借着力向后飞去，

这一刻，两人活动的劲风相杂糅，粉衣柔和，白衣飘诀，相互交揉，如春风和柳枝相互交缠，摇曳。

一股灵力凌绝地向迟霁扑去，迟霁躲不过去，无奈抬手，一股清纯的灵力撞上子归的灵力，莹白色的光与杏黄色的光相撕扯，相抗衡，相杂糅，相平衡。

“噗！”

“噗！”

子归和迟霁齐齐吐了血，子归的眸子中的暴戾微微动摇，迟霁眼中一亮，或许可趁此唤醒子归，喊到“子归，子归，子归……”似是千遍万遍也不厌倦。

可子归却没有动摇。

是搞错名字了吗？她的亲近之人唤她什么？

李宛月唤她什么？

“小归姐为人恣意……”

可他个大男人，这么叫不会太肉麻了？

江楼呢？

“阿归醒了吗？阿归没事了吧？”

迟霁喊到，字正腔圆：

“阿归--”

“阿归--”

哎，还是没反应。嗯……不若就按巫杜观的叫吧。

强大的风涡中，他的声音精准的传入子归耳中。

“归儿，小…归儿…”

迟霁红了脖子，师姐常这般唤他。

“小归儿，鱼汤咸不咸啊？”

“小归儿，月季花明年会开吗？”

“小归儿，回家吃饭啦！”

女人站在黄昏下，她逆着光，看不清她的脸，却听她的声音绵柔温暖，软软的，亲切的。

“小归儿。”

“小归儿。”

……

男声，女声混杂在子归耳中。

那双无神的眼睛，缓缓的，落下一滴清澈的泪。

“母亲，娘，娘亲……”她喃喃的，杏黄的光逐渐暗了。迟霁心中一喜，有戏！渐渐加强灵力，缓缓吞噬着子归的灵力。

“小归儿。”

“小归儿。”

男的声音和女的声音逐渐模糊，那黄昏下的女子的面容清晰了，似是雾团拨开。留下一张清纯温和的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