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月已至
辰时,万花楼的油皮灯笼都已点亮,里面已是灯火通明。娼们的喊声已经响起:“哎呀,这位大爷,进来瞧瞧嘛!”亦或是相熟的恩客前来,寻找他的情人:“爷,您来啦?奴家,可是等的你好苦呀!”那声音酥麻,直达恩客心底悠颤:“嗳!我的心肝儿,今夜爷想问你几句话,走走走。”那恩客搂着娼的纤腰便进去了。
万花楼正厅,今个空了很大的场子出来,那恩客了然,挑眉问:“哟,小翠儿,今个又有新货色卖呢?”小翠故作吃醋样子,埋怨道:“哼!莫不是爷您不想我了么?!”恩客忙赔罪:“看看我这不会说话的嘴!该打!”说话间,已到了一处外有帘子遮挡的地儿,恩客熟练的掀开,又亲了亲小翠的嘴唇,在小翠腰间的手慢慢滑落到丰盈的臀上来回抚摸。
小翠扭着身子,抱着恩客呢喃道:“嗯快进去吧这儿好多人呢!”随即便被横抱起到帘子后。而这一路上就只见几名丫头忙活什么,但许多如叮咛的声音从四处传来,这便是娼们歇息和恩客通往极乐的地方了。
一楼正厅的场子,在一处临时由木板搭建的小屋内,也有许许多多的女子,有的默默垂泪,有的正从一处暗窗看着什么,但不管心情怎样,她们都知道在今夜,她们将注定在这万花楼里被买走最珍贵的一切。
“嗳!听说今晚还会有三名艺妓也要登台呢!”在这拥挤的小地方里,不知是谁出了声,有人羡慕道:“唉真羡慕慕二楼的人,吃穿不愁,也不用像我们以后天天面对的都是那些恶心的臭男人们了!”亦有嫉妒者道:“呸!一楼二楼,不都是万花楼么?还分什么高低贵贱?依我看啊,不都是被男人玩弄于掌股之间的人么!“而在另一边的暗房里,便是今夜的重头戏,三名歌舞伎了。
身穿一袭大红色袒胸装的是一名舞伎,叫荔枝,发鬓随意的用一根簪子挽了上去,偶尔垂落几丝青丝在雪白的肩头,在脸颊上用胭脂点画出如星的形状的贴花子,一眼望去,就会发现那双撩人的桃花眼里星光璀璨,鲜艳的朱唇更衬的皮肤白皙,刚好对了那句粉胸半掩疑暗雪荔枝正慵懒的坐在一张椅子上,好似百般无聊。
在离荔枝不远的是一名艺妓,叫月桃,她学的是琴月桃的琴技精湛,一张粉色的嘟嘟小嘴儿正翘起,脸颊气鼓鼓,配着她的包子脸,倒是格外的可爱。然而她的手正拨弄着琴弦,音不着调的声响让荔枝听的烦躁,她两是同一期进万花楼的,所以早就相识。便听荔枝喊道:“别弹了!你要死了啊?!烦不烦啊你!“月桃瞟了荔枝一个白眼,但还是收起了琴。
小巧今天穿的是一件蔚蓝色的襦裙服,衣裳绣的一朵白色茶花,正如她的人一样绽放着深邃的眼眸里看不清思绪,柳眉、杏眼在饱满的额间添了红色的三瓣花样式的花钿,发鬓插了一朵随意采的花,清秀纯真的模样好似下凡的花仙子遗落人间。
然则,这三个倒霉蛋都有一个特点,那就是,都得罪了莺莺这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