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知道我的名字吧?直接叫我的名字吧。”她笑得娇俏。
靳玉迎着她带着期待的眼神沉吟片刻,“名字……抚国?”
“……那是封号。”皇帝给和亲公主赐下的封号,为了体现她为国为民和亲的功劳。
柔安突然想起,自出宫后,木莲木蓉似乎也很少带着她的名字唤她了。
“我名唤柔安…你可以叫我柔安。”
柔安,温柔、安宁,很适合她。
“柔安。”他轻唤一声,语调平淡,语声利落,但不知怎么却被听出几分缱绻。
“嗯。”她应得兴奋而快活。
他看她的笑脸甜美,就像晴日里阳光下彩蝶翩跹间馥郁的花香一样,觉得心情也明媚了不少。
“你很会藏嘛,我还以为你食言离开了。”
“不会。”
“我上午要外出,你要继续藏好哦。”
“好。”
她突然想起一事,又急急问他,“你这样在上面藏着会不会很费力?”
“不会。”就算受伤,这点力气也还不算什么。
“那就好。”她放下了心。
“你的侍女回来了。”
柔安一听,来不及再和他说,立刻转回妆台前坐下,抓起一副好戴的珍珠耳坠匆忙往耳垂挂。耳坠是很简单的形制,一颗黄豆大泛着彩虹光晕的圆润珍珠由一根银链直直垂下,正好悬在她腮旁的高度度轻轻荡。柔安戴好耳坠,抬眼从圆镜中珍珠荡过的轨迹的空隙看过去,靳玉已经从他先前所在的位置消失了。
“公主,早膳齐了。另外,州牧公子请见。”
“郑公子?只有他吗?”
“只有他一人。”
柔安一边动筷一边琢磨这位公子的来意就算景国没有什么不见外男的规矩,但也是同性相交为多。州牧家有两位小姐,小姐今日没来,只有这位公子在无姐妹相陪的情况下独身一人而来,有点奇怪。
不过,这种事干想也不出来,见到人,自然可知缘由。
柔安见过这位郑州牧家单名一个闲字的年轻公子,见过两回。
她刚到璃州的那日,接受了州牧及其所领大小官员的参见,这位郑公子在璃州府领有一职,在官员队列里向她行礼,但她因人数众多并未将人认清。次日醒来,府中老夫人携府内家小拜见,郑公子亦在其列,她依稀记得是一位器宇轩昂的大家公子,并无不妥。自那以后,州牧家的小姐隔三差五会来给她请安、陪她说话、送点有趣玩意儿,但州牧公子不曾再来,她对他的印象早已消退。
今日,这位郑公子上堂行礼告罪毕,她才有机会清楚打量他一番。
堂下站着一位年届弱冠的华服公子,面容英俊,行止颇有大家风范。不知是不是最近见多了武林中人的原因,柔安的感觉告诉他,这位公子也是一名习武之人,至少有小成。
她就他“打扰公主用餐”的歉意表示“无事”,然后直接询问他的来意。
本章节内容由手打更新
“下官听闻公主近日常出府游玩,然昨晚有逃犯作乱,城内恐不安稳。下官略有武艺,奉州牧之命前来护卫公主。”郑公子在州府领有公职,自称下官并无不妥。
柔安看着堂下低头恭谨答复的青年,总觉得从他身上感受到一种奇怪的探查气氛,她不通武功,不确定是不是和武功有关。因担心内室的靳玉,她不动声色地琢磨着快点打发他走。
“那就有劳郑公子了。我闻琉璃花乃璃州盛景,心向往之。如今正是琉璃花开的季节,我有意今日出城往琉璃山赏花。劳公子先去准备。”
青年听到琉璃花三字时气息一紧,待柔安说完,他才刻意放松。他微不可察地沉默片刻,恭敬领命而去。
柔安看着他退出去,吩咐待他走后才为她的出行计划露出讶色的木蓉木莲也去准备,迅速进入内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