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谨后牙槽咬紧,语气却极为深沉,有种莫名的肃然,“婳儿,夜家没你想的那么简单。”
“我没想的简单。”
荣婳停止画圈的小动作。
她掀起眼眸,迎上男人深暗的目光,“敌人那么厉害,我才要陪你一起。”
话落,未等男人再度开口,荣婳便像是知道他要问什么似的,自发回答,“因为我们是夫妻。”
封谨视线一抖。
荣婳望着他,继续道,“还记得我之前怎么跟女神说的么?”
“……”
“封谨,我就是喜欢你,就是想要你这个人,不会因为你身上背负着仇恨就不喜欢你了,夜家有多可怕我不在乎,我荣婳当公主当惯了,这辈子从来就没怕过什么,但现在,”荣婳话语微顿,凝视着男人呢,轻轻说,“我怕你一个人太累。”
我荣婳当公主当惯了,这辈子从来就没怕过什么,但现在,我怕你一个人太累。
我怕你一个人太累。
女人的话语音量不算大,尤其混在雨打车窗的“噼啪”声里,更是削减了存在感。
可是,落在封谨耳中,却像开了慢放的回音一样,一字一字,徐徐缭绕。
宛如沉寂多年的死水落进一颗石子,打破了麻木的水面,荡开层层涟漪。
他喉结微微滚动了下,下一秒,却猛然翻身把女人重新压到座椅上……
沉沦,没有止境,在汹涌澎湃的暴雨中互相汲取的温暖,宛如一场最热烈的盛世荒唐,气势磅礴,而缠绵悱恻。
当两人从墓园回到半山别墅的时候,荣婳已经沉沉地睡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