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淡金色的头发在余晖下泛着耀眼的光,海蓝色的眼睛让纽扣上镶嵌的宝石都黯然失色。
他甚至没把雪地里的泥泞带进来。
“大言不惭,不过我喜欢。”青年踱步看了一圈墙上的画,缀有堂奥纹饰的靴子发出声响。
青年笑意慢慢收敛,凑近看了看那幅孤星学院,然后又后退两步再看。
接着来到鹈鹕桥那幅画作前,看着一些未经修饰的笔触,微微皱眉,他从未见过对光的描绘如此全力以赴的画家,以至于突破了传统的表现手法。光和色彩毫无疑问成为了世界的中心。
“这些都是你画的?”
他没想到新开张的小店里居然还有这样一号人物?
林恩点点头:“鹈鹕桥,一百五十枚银币。”
正当他以为客人又要离开的时候,谁知这恹恹的俊美青年突然哈哈大笑,还嘲讽道:“看起来你真是个不会做生意又没见过世面艺术家。”
林恩不解。
青年停止了夸张的笑,指了指那幅画:“技法突破藩篱且蕴含如此深刻光影变化之道的开创性作品你竟然只卖一百五十银币。”
“依你看那应该卖多少?”
青年默默伸出三个手指。
“三百银币?”
“我说的是三十枚金币。”青年目光灼灼。
“只怕没人愿意买。”林恩有些错愕却没显露出来,以为这只是个放荡青年的无聊玩笑。
“你不信我的话?”青年板起脸,恹恹的神情顿时消失不见,“居然有人不信我布兰登·普莱斯特的话。”
看着人三十枚黄澄澄的金币就这样被随随便便的散放在桌上,林恩对君临城的认识又加深了些。
他取下鹈鹕桥这幅画作拿给名叫布兰登的冤大头,暗暗盘算该如何应对。
“我想不通能画出这样作品的你竟是个普通人。”布兰登流露出的神态像看见某些新奇的东西。
林恩猜测他一定是修士,而且肯定是从画里感受到了什么才这样说。
布兰登指着最大的那幅画着孤星学院高塔的作品:“我暂时想不到哪里更适合展示这幅画,金币可能不足以衡量它的价值。”
林恩无语。
布兰登又看了看墙角那张尚未完成的矮人马洛的肖像:“你为何不去光明教会?他们就喜欢找人画那些宗教作品,待遇丰厚,还有可能成为修士。”
光明教会的修士?做个牧师或者祭司吗?
林恩一怔,他以前从未动过修行的念头,毕竟和普通人相比,修士的数量极其稀少,百人中也未必有一个具备可以修炼的天赋。
布兰登见林恩没回答,径自来到丹妮跟前,看着那盘才到中局的棋。
“闲置三十年的地方被你买下,还没请教,这位眼光独到的艺术家来自何地,叫什么名字?”
“叫我林恩,从辛特兰来的。”
“辛特兰?”布兰登看向正和布娃娃聊天的丹妮,“据说前段时间辛特兰的野草城闹瘟疫死了不少人,而你的店名就叫野草艺术。”
丹妮手中动作一滞,如同打了个冷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