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此面对桑时庭的询问,她意外的坦然:“人是齐休鹏杀的。我没有参与。”
桑时庭对此早有意料:“你跟齐休鹏是什么关系?”
“情人关系。”颜絮很配合,桑时庭问她什么她答什么,在回答她跟齐休鹏的关系的时候,她的态度很平常。
在问到齐休鹏为什么要去跟踪杀害桑时清时,她道:“那天桑干事到我家上厕所,被齐休鹏知道了,齐休鹏说怕她乱说话,所以得杀了她。”
颜絮不怕齐休鹏会推翻她的言论。她从十二岁开始便暗戳戳的在齐休鹏边上晃悠,十六岁引诱他和自己发生关系,训练他训练了五年。
这五年里,她早就把齐休鹏洗脑成了她的一条狗,这一次,他必定会像她曾经暗示的那样,把所有的罪责都揽到自己身上。
她最多也就是个从犯。
在隔壁审讯室,齐休鹏听到齐大山的尸体被找到,颜絮也被抓了起来。他一改之前的无赖模样,噌的一下从忏悔椅上站起来。
“齐大山是我杀的,我威胁她我也要杀她,她才不敢声张的。”齐休鹏把一切罪责都揽在自己的身上。
他那掩藏了许久的倾诉欲在警察的面前终于展露了出来,他详细的和给他做笔录的警察描述了他作案的过程。
“那天晚上,我和我颜姐正在房间里办事儿,说是出去打工,但其实是出去外面赌钱的齐大山回来了。他看到我们衣衫不整的躺在炕上后,就从灶房拿了菜刀要砍了我们。”在和颜絮在一起的那一刻,齐休鹏就不叫齐大山做叔叔了。
在齐休鹏的眼里,齐大山早就已经不是他叔叔,而是霸占他爱人的仇敌了。
“我当然不会坐以待毙,我们就扭打了起来。要我说,这都是他自己找死的。”齐休鹏对杀了齐大山的这件事情并不后悔,就和桑时清在短视频里看到的那样。
“本来他只要好好的在外面打他的工,赌他的钱我们就什么事儿也没有的。他非要在晚上颠儿回来。还要对我们打打杀杀的,那他不死谁死。”齐休鹏语气嚣张。
“他这个人简直就是畜生,得了我颜姐这么好的一个老婆却永远都不知道珍惜,非得对她非打即骂,以前我年纪小,颜姐不让我和他硬碰硬,我就忍着他。现在我们的关系都已经摆到明面上来了,他还想在我面前打打杀杀,这不是打我的脸吗?”
齐休鹏回忆起那晚上和齐大山的那场战斗,嘴角露出了一个不屑的笑容来:“他虚得很,他拿着一把菜刀,连我的身都没近,我用扫帚两三扫帚就把他手里的刀给打偏了。然后我把刀捡起来,对着他就砍了好几下。他直接就被我砍死了。然后我们就把他丢到厕所去了。”
齐休鹏想起他把齐大山丢进厕所的那一瞬间心里的爽快和得意,不自觉的露出了大大的笑容来。
“那既然你说你们经历过打斗,那为什么你身上没有旧伤?”齐休鹏被抓回来后,公安局的警察给他做过简单的包扎,他的身上没有刀伤。
干净得不像样子。
齐休鹏坐回了忏悔椅上:“那说明啥,说明我比他牛逼,比他厉害!他啥也不是。”
负责审讯的警察:“你为什么要伤害桑时清,你企图迷晕她的乙醚是在哪里来的?”
“怪她自己非要在我颜姐家上厕所。万一她看到飘起来的齐大山怎么办?为了以防万一,我只能杀了她咯。可惜了,就差一点点。”齐休鹏现在想起来就十分后悔。
他太心急了,要是他再跟踪观察桑时清几天,找个更好下手的地方就好了。都怪他太没把桑时清当回事儿,也怪他没打听清楚桑时清和桑时庭的关系那么好。
要知道桑时庭会在巷子口接桑时清下班,他绝对不会在那个地方下手!
也不知道他颜姐有没有对他失望。
“你的乙醚是从哪里来的?”做笔录的警察再次询问。
齐休鹏回过神:“找镇上的医生买的呗,还能上哪儿买的。”
乙醚是一种麻痹神经的药品,在临床上一般都被当成是吸入麻醉剂使用。
而这个年代对药品的管制并没有那么严格,齐休鹏能买到也正常。
记笔录的警察把这些情况全都写到笔录了。
审讯完出去,桑时庭正站在门口,手里拿着一个本子在翻看。
见到他出来,他问:“怎么样?”
“招了,说全部是他干的,颜絮是被他威逼胁迫的。你那边呢?”
“跟你那边一样,把所有的责任都推到了齐休鹏的身上。”
齐大山已死,案件的发生没有目击证人,事实证据不足,且齐休鹏认了全部罪责的情况下,颜絮最多也只能当成个从犯来处理。
但无论是桑时庭也好,还是给齐休鹏做笔录的警察也好,他们都知道,颜絮才是整件事情的主谋。
“法医到了吗?”
“刚刚打了电话了,正在回城的途中,最快也得明天早上回来,比对出结果怎么也得明天晚上了。”九十年代,法医稀缺,整个封市也才三个法医。
恰好隔壁市发生了一起重大的灭门案,周边失去的法医全都被调过去了。
桑时庭皱着眉头,但也没说什么。隔壁市那个灭门惨案实在是大,十五口人,一夜之间被血洗,连两岁的小孩子都没有放过。
这么大的案子,连上头都惊动了。
“走吧,回去好好休息,明天一早,再去勘察一遍现场。不能放过一丝一毫的蛛丝马迹。”
“是,桑队。”
***
视频直播画面到这里便结束了, 桑时清的眼前出现了一个进度条。
【山村畸恋案件细节版破解进度:80%。关联案件:一十五口灭门悬案破解进度:0%,请宿主再接再厉。】
桑时清狠狠一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