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皇太后张氏顿感头疼,皇后钱氏岁数太小,心机浅薄,从未见过大风大浪,实在难堪大任。
而太后孙氏虽然平时表现得稳重果断,贤惠尤嘉,将后宫事物和监国重担也都打理得井井有条,但唯一的不足就是太宠皇帝,才造成如今的局面。
如今孙氏虽然表面看不出什么,但张氏清楚,自己这儿媳极有可能因为救儿心切,而失去冷静,此乃大忌。
国家神器岂能儿戏,孙氏有着不稳定因素,张氏是绝不会拿祖宗江山去赌的,但她自己又太老了,已经不适合出来垂帘听政,只能寄希望于内阁班子能拿出个主意和章程。
张氏捂着额头靠在小桌上,被皇后哭得有心烦,挥挥手让小宫女扶着皇后到偏殿去慢慢哭。
内阁四老面面相觑,很快三人默契的看向了身为内阁首辅的高正。
高正擦擦额头的冷汗,硬着头皮起身拱手道:“太皇太后,臣等死罪。”
张氏慈善的笑笑,抬手示意张正坐下说话。
“阁老们何罪之有,是皇帝自己不听话,也是皇后管教不力,这些以后再说。”
“目前最重要的是如何挽救现在的局面,天子被俘,朝廷五十万精锐全军覆没。”
“如今,漠北的那群草原蛮子把天子架在阵前一路叫开城门占领城池,直奔北京而来,他们到底想干什么?”
“天子颜面尽失是小,那些草原蛮子要钱哀家也可以给他们,但哀家就怕那些草原蛮子是图谋咱们庆国的江山。”
听闻此言,张正一脸严肃的起身向张氏告罪离开一下,随后叫上三位同僚来到了皇帝书案边摆着羊皮地图架子的地方,四人对着地图和桌案之上的奏折情报开始认真的研讨起来。
没一会儿张正满头热汗的跑动着老胳膊老腿回来向张氏汇报道:
“回禀太皇太后,经过臣等对历年漠北传回的情报分析,草原蛮子的头领脱脱不花是个野心极大的人物。”
“他从一个小部族露头,仅仅十几年时间就统一了整个漠北草原,再加上消灭了咱们朝廷的五十万大军,又俘虏了皇上。”
“此时脱脱不花的野心肯定膨胀到了极致,如果只是图财他们早该抢够了,至今还押着皇上向北京行军,毋庸置疑是想夺取神器!”
“奏折中转述的让咱们准备钱财赎回皇上只是脱脱不花的缓兵之计,就算给了他也不会放了皇上的,还请太皇太后明鉴!”
果然应验了张氏的猜想,她偷偷看了孙氏一眼,忽然发现孙氏眼神中闪过了一丝慌乱。
张氏猜测孙氏可能已经派人送钱去了,心中不禁大为失望,身为国母当以国为重,连对方目的都没搞清楚就送钱,看来平日的聪慧在此刻已经丢完了。
不再去管孙氏,张氏揉了揉太阳穴舒缓下头疼,郑重肃穆的盯着四人发话道:
“四位阁老,亡国之危就在眼前了,有什么办法就都说出来吧,你们是历代先帝朝托孤的重臣,哀家无条件的相信你们,也愿意配合你们实施。”
“如果废了皇帝就止住那群草原蛮子的势头,哀家立马就草拟懿旨。”
张正当即出言阻止道:“太皇太后言重了,废帝不可轻言,此法影响国运。”
随后张正扭头与其余三位阁老互相对视一眼,几十年的搭班子仅仅一个眼神就懂了对方的意思。
张正往前走出一步跪下,身后三个老伙计也跟着跪下叩首,一同齐声道:
“太上皇北狩,国不可一日无君,还请太皇太后从太祖血脉亲族中择一位贤良之子,入承大统,继位登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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