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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章 墙

“嗯”顾不及肚子的呻吟了,我头也没回的回了句,便骑上自行车向学校奔去。

今天天气很好,晴空万里,早晨的阳光柔和的打在我的脸上,让急切懊恼少了一些分量。

我紧赶慢赶,总算在上早读课前赶到学校。

当我额头上挂着汗珠,气喘吁吁的走进教室,第一次有了紧张的感觉,这种感觉不是来自于迟到的惩罚,不是来自于老师严肃的神情,而是来自有男女之间微妙的张力。

匆匆走过讲堂,我瞥了一眼周慕兰,她正认真的看书,我才松了一口气,回到了坐位,心神稍定,教室内就响起了杂乱的读书声。

她在读语文课文,由于前后桌,她的声音是我听得最清楚的,也是最动听的。

由于昨晚没睡好的缘故,我有点无精打采,拿出一本语文书翻开立于桌前,装模作样,不时打个浅浅的哈欠,缓解倦意。

而来到了课堂,我们之间的距离变近了,昨晚思考的问题,追寻的那些蛛丝马迹,此刻变得一目了然,担心慢慢的变成了差距。

这种差距其实早在我们认识之前便一清二楚,只是心意变了,那种差距便从无足轻重变成了至关重要。

在学校这个象牙塔中,人的差距是最简单最直接的,那便是成绩,还有因成绩而形成的班级排名,学校排名。

显然我是学渣,虽然经过一段时间的学习,从倒数变成了中下游,但是学渣的头衔仍然稳稳地套在我的身上,你不去察觉便若有若无,一但注意到它了,它便变得沉重而让人透不过气。

这种感觉会在对比中得到放大,就像我现在看着周慕兰想起她的学习成绩时一样,心头就像突然有了块大石头,沉甸甸的压得人喘不过气。

周慕兰的成绩在整个学校或许无法独霸群雄成为一枝独秀,但是在我们的班级上绝对是名列前茅,不过是因为数学的拖后腿,让她的成绩一直排在第二,而第一的便是那个瞧不上我的班长毛晓宝。

想到此就让我感到泄气,神情变得落寞。

忽然之间,往日的情形不在,我们之间有了一堵墙,这堵墙把时空分成了两个世界,世界的一头是她,世界的另一头是我。我只能远远地看着另一个世界里的她,我唯有等待,等待她的回眸,等待她的招手,到那时时空便会形成旋涡,让两个世界交融,形成交叉的空间,在这个空间里,我才能使劲浑身解数,博得她一笑,获得她的青睐,这时我的脸上才能挥洒出肆意的笑容。

这样想着,我时而踌躇,时而傻笑,远远看去,让人觉得多愁善感,又让人觉得疯疯癫癫。

就在这样的眼波流转间,青春又多了一笔浓墨重彩,那是独属于我和她之间存在的独特色彩,它只发生在我看她时,我想起她时。

读书声随着李老师的来到变得更加洪亮,看着李老师走上讲堂,抬了抬眼角的镜框,我也不得不收起遐想,拿起语文书,大声的读起书来,立马教室的氛围,在大家发出的声调不一致的情况下,读书声变得更加嘈杂,如果没有融入其中的话,会让人感觉心烦意乱,变得暴躁。

而此刻的情形,在李老师扫了教室一圈之后,严肃的神情便放松下来,脸上流出一丝满意之后,她轻轻的坐了下来,开始随意的翻起了桌上的材料。

而就在李老师坐下的那一刻,那些装模作样的人也松了下来,氛围又开始变得更容易让无心读书的人们接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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