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天不足,气血损益。”易凡皱着眉头说道。
陈芮嘲笑道:“呵,这长了眼就能看得出来。”
“我还能看出这是釜沸脉……”
釜沸脉这三字一出,陈芮整个人如遭雷击,僵在了那里。“你……”
“釜沸之状,如汤涌沸,指下寻之,中央起,四衅倾流,有进无退,脉无息数。”易凡口中喃喃,准确地说出了釜沸脉的症状。
陈芮脸色数变,时青时紫。
正所谓行家一出手,就知有没有。釜沸脉属于怪脉之一,十分罕见。陈芮数度切脉,翻阅了不少古籍之后,才堪堪确认。
眼前这个年轻人只是望了一眼,连脉都没有切,就能够准确地说出脉象。这完全颠覆了他的认知。
而属于门外汉的富家少爷小姐们,还不知道这意味着什么。
张逸扬发问:“陈大夫,发生了什么?”
陈芮低着头没有回答,倒是易凡开口了,“你直接用针,其实也在理。釜沸蒸腾,气血如滚水。你施针之穴倶为大穴。开口泄气,以抑升腾。”
“不过嘛……”易凡背着双手,话锋一转,“此脉堵不如疏,疏不如堵。若要救治,确实是要麻烦些的。”
陈芮点点头,算是认可了易凡所说。在易凡说出釜沸脉这三个字之后,他就知道眼前这个小子并不是信口开河之辈,相反,他的肚子里是有真材实料的。
想到这里,他心中一动。这个小子说张少爷七日必死,难道也是真的?
陈芮不自觉地回头瞥了一眼张逸扬,后者正显得有些焦躁不安,催促道:“喂,陈芮,我在跟你说话呢!”
陈芮连忙回应:“少爷,这小子确实有点……”
“有点不懂么?”易凡打断他的话,声音提高了几分,“我自然得仔细端详一番,我们之间的赌约,难道不是以三日之内能否解决为标准么?”
听到易凡这么说,张逸扬的第一反应是这小子是色厉内荏,想着缓兵之计。他得意道:“三日,好,我就等你三日!到时候,我让你知道怕字怎么写!”
洛菀笙靠了过来,小声提醒道:“老张,差不多我们该回去准备晚宴了。”
张逸扬挥了挥手,“那行,陈芮,你招几个人帮我看着他,别让他跑了!”
洛菀笙的笑声带着几分狡黠,她轻描淡写地说:“我这不是连见证人都一并带来了吗?别人的家事我自然无权干涉,洛家的事,我这个当家人还是能说得上话的。”说着,她轻轻一指洛卿筝,“我这个妹妹虽然眼瞎,但对这里并不陌生。我就让她留下来,如果这小子敢有任何异动,洛卿筝就任由张家处置。”
“乡巴佬,你也不想你的老婆被别人任意摆布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