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璇玑,你怎么如此歹毒,为了一点银子咄咄逼人不说,还出手将亲姐推倒。”墨楚敛抱着已经在怀中哭得梨花带雨的玉婉柔,怒声呵斥道。像玉璇玑这等疯子,就该凌迟处死。
“四郎,不关三妹的事,是……是柔儿自己不小心,没事的。”玉婉柔扯起一抹笑意,望着墨楚敛温柔的摇了摇头。心中却是恶毒的狂笑,玉璇玑接下来好好承受吧!
“柔儿,你太傻了,如今还在为这恶毒的女人辩解。”墨楚敛爱怜的瞧着“委屈至极”却又“善解人意”的玉婉柔,心中越发觉得玉璇玑该死。
此情此景落在他人眼中便是玉璇玑不懂进退,咄咄逼人不说,还恶毒的将亲姐推倒,简直就是个十足十的恶人,而她的“恶”,此刻便衬托了玉婉柔的善解人意,落落大方。于是众人的言论纷纷往玉婉柔那边倒。
“没想到玉府嫡女小姐竟如此没教养。”
“那也不能怪她啊!谁叫她有娘生,没娘管呢?”
“以前倒是没瞧出来这玉府的废物小姐竟是如此的歹毒啊!”
“要我说这玉璇玑真是一点台面都上不得,倒是玉婉柔比她强得多。”
面对如此不加掩饰的口诛笔伐,玉璇玑自然怒由心来,这些人眼睛瞎看不出玉婉柔的小伎俩也就罢了,偏偏一个一个生了一张贱嘴。
一张嘴难敌百口,她自然不会蠢到为自己辩解,那样只会越描越黑,但若不说,这罪名也就安在她玉璇玑的身上洗不脱了。
“小姐。”如意扫视了一眼四周冷眼嘲讽的人,不由心急如焚的道,小姐为何不为自己解释啊!方才她明明看见是二小姐自己倒下去的,跟自家小姐没有关系啊!
“三姐。”玉婉音亦是担忧的唤了一声,此番情形,任玉璇玑在如何的巧舌如簧,也无济于事,难不成是自己高看她了?望着玉璇玑低着头闷不做声的模样,一时间玉婉音开始思考自己将筹码压在她的身上,究竟是对还是错
就在众人以为玉璇玑默认推玉婉柔这个罪名时,她却突然噗嗤一声笑了起来,而后越笑越大声。那模样就跟疯了一般。
“哼,毒妇竟然还笑的出来。”墨楚敛冷声道,这贱人又想故技重施,简直太小看他墨楚敛了,上过一次当又那会上第二次的道理
“毒妇炎王殿下倒是高抬璇玑了?我若真如炎王殿下口中的毒妇,那么她就是倒在刀尖上了。”玉璇玑呲笑一声道,满目的嘲讽,这一个一个的被玉婉柔的雕虫小技唬得一愣一愣的,简直天下之滑大稽。
“玉璇玑,今日若不是母后的寿宴不宜见血,本王定要你血溅三尺,方才解这心头的恶气。”墨楚敛面色极为难看的望着玉璇玑,滔天怒火不昭而示。
“血溅三尺有趣,有趣。”
此时传来一道戏谑的声音。这道声音就像魔咒一般,令当场的众人纷纷变了脸色。包括玉璇玑。
是紫衣侯穆凉雪!他的声音,她死都不会忘记,当初便是他去抄的孟家,她亲眼看见他一剑穿透了兄长的身体,血,很多的血染红了石阶,那一幕似又重回脑海,让她忍不住打颤,仿佛她的世界一下子变成了血色。
“小姐,你怎么了?不舒服吗?”察觉到玉璇玑的不对劲,如意机灵的扶住了眼前发黑的她,忍不住担忧的问道。
小姐这是怎么了?刚刚还好好的,怎么一下子变得很虚弱,就连这额间都冒起了虚汗。
稳了稳神,她抿了抿唇,便又直挺了身子,幸好今日着了胭脂,否则她不敢想象自己是何种模样。
穆凉雪不愧为西隋公认的第一美男子,一袭绛紫色鎏金边刺绣华服,腰束镶嵌着紫色玛瑙的玉带,如此装扮放在平常人身上自然是俗不可耐,偏偏穿在他身上,不止穿出了与生俱来的贵气感,还将他的风华绝代之姿尽显无疑。
他的长相虽偏阴柔,但却不似女子宛如花般的娇媚,反而透着一股阳刚之气,正所谓的阳中带阴,近乎完美。
标准的丹凤眼,流光飞转间,便让人迷失其中,而他那一双紫瞳更是深邃的恍若浩海汪洋般让人着迷又害怕。鼻子立体有型,精致到能透光一般,他的唇型很特别,是花瓣状的那种。仿佛他的唇便是一朵灼灼而开的桃花,眼角一点泪痣,便如那锦上之花,添得刚刚好。
玉璇玑想这世上恐怕只有穆凉雪担得上倾国倾城四个字,哪怕身为京都第一美人的玉婉柔在他面前都黯然失色。
而又有谁想得到,便是这看似美好的人,竟然是西隋人人敬而远之的“魔头”。就连当今皇上都得礼让他三分的紫衣侯。
如此强大的对手,玉璇玑,你拿什么扳倒他,为自己的兄长报仇呢?思及此,她幽深的眼眸掠过一抹黯然。
“紫衣侯。”墨楚敛的脸色一变再变,最后还是扯起一抹笑意唤了穆凉雪一声。
“见过侯爷。”众人纷纷齐呼,这是墨楚敛身为王爷都未曾体验到的殊荣。
“方才本侯听王爷说若不是太后寿宴,定然要将她血溅三尺,是吧?”穆凉雪视周遭的人为无物,而是举起仿似无骨的手指了指玉璇玑,笑的没有一丝温度,却让人感到一阵一阵的冷气袭来。
试问这天下恐怕只有他狂妄到不将这些权贵放在眼里了吧!
玉璇玑心想穆凉雪果然如传闻中的一般狂妄,不过他这突然掺和一脚进来,是想要置她于死地呢?还是单纯的觉得有趣呢?
“不错。”墨楚敛一时之间摸不准穆凉雪的意思,愣了一瞬,便如是的点头,他的确恨不得将玉璇玑碎尸万段。
闻言,穆凉雪邪肆一笑,便不咸不淡的道“本侯还从未见过血溅三尺是何种场景,不若王爷现在展示给本侯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