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如墨,微风徐徐。
玉璇玑在院中寻了棵繁盛的桃花树,在树下挖了个坑便将用绢帕包裹好藏在怀中的小鸟放了进去。掩埋好后,她清理掉指尖的黑泥,准备转身回房睡觉之际,却听到一道讥讽的声音传来。
“死都死了,葬的地方再好,也不能死而复生啊!”
玉璇玑脚步一顿,眼珠子转了转,这大半夜的,会是谁?不过不管是谁,此时出现的人不会是好人就是了,无论如何万事小心才是。思及此,她眯起眼睛,蜷了蜷手心。
“哪里来的野狗?”
驻足转身望去,不知是不是夜色太暗,她瞧不清那人的面容,却只见那人懒洋洋的支起手侧躺在围墙之上。
“女人,嘴巴太厉害了可不是好事。”男子冷冷一笑,暗夜之下一张精致如玉的脸满是阴霾之色。这个女人真是嚣张得很。
“呵呵,不知阁下深夜造访,可是有什么要指点迷津的”玉璇玑轻笑一声,半开玩笑半认真的道,而他却听得出她语气中冷漠疏离跟谨慎防备。
她以前会一点花拳绣腿,眼前的男人身具一种压人的气势,必然是个角色。而且凭感觉,她心中觉得这个男人不好惹。虽然不知道他为何会在这里的目的,可她还是得小心谨慎一些。
但玉璇玑不知道的是她早就被这匹恶狼给盯上了。
“巧言令色。”男子冷哼一声,紫色的深瞳满是嫌弃不屑的幽光。
“若是没什么指点的,小女子就退下,不扰阁下睡墙头的雅兴了。”话落,玉璇玑眉梢一挑便从容不迫的转身走进了屋中,而她心急的就好似背后有什么豺狼虎豹似的,关上房门的那一刻,玉璇玑才觉得心中踏实一点,原本砰砰直跳的心也渐渐平复下来。
她靠在房门上,额间的冷汗悄然滑落,刚刚那个人是谁?听他的语气好像已经盯了自己有些日子了,可怕的是自己竟然一点察觉都没有。
这种感觉很不好,有一种把柄被别人握在手上的感觉。思及此,她的眼睛危险的眯了眯,看来以后要注意一些,最好能查出此人的身份。
男子望着玉璇玑那跑的比兔子还快的身影,嘴角诡异莫测的勾起,紫瞳渐渐浮现了一抹兴味。这种看着猎物在手心上惊慌失措的跑来跑去,却又逃不掉的感觉,真是有趣。
这一整夜,玉璇玑却是没再睡着,而是时刻警惕的注意着屋外的动静,生怕那个神秘莫测的男人再出现在屋中。直至天光破晓,她才迷迷糊糊的睡了过去。
“炎王殿下还是请回吧!我家小姐尚未起身。”如意拦住抬步往前的墨楚潋,不卑不亢的说道,如今的她比起以往的胆小怕事,倒是变了许多。昨日她便想清楚了,小姐说的对,对他人的仁慈就是对自己的残忍。要是自己再怕着怕那,不仅帮不了小姐什么,还有可能会连累小姐。所以她以后该强硬就要强硬,该放软就要放软,绝不拖小姐的后腿。
“区区一个玉府贱婢也敢阻拦本王”墨楚潋面露愠色,厉声呵斥道。这贱婢真是跟玉璇玑那女人一般不识好歹,让人生厌。
“奴婢不敢。”如意低头恭敬的道,只不过挡在墨楚潋跟前未移一步。
“那还不滚开”墨楚潋怒斥道。
就在如意准备说恕难从命之时,便传来了玉璇玑的声音。
“炎王殿下这大清早的怎么到我这里来了莫不是走错了路吧!二姐的院子可是在那边呢!”玉璇玑拉开门慵懒的笑着指了指玉婉柔的院子所在的方向,语气之中不乏嘲讽之意。
墨楚潋脸色一沉,有些难看。凝眸看去只见她似没有骨头般慵懒的依在门边,青丝如瀑垂下。未施粉黛的小脸带着一股淡漠疏离,一双美眸清澈如水,却是再也不见对他的痴迷。微微苍白的唇色给人一种别样的清新。
洗得泛白的红色罗裙更是被她穿出一种华贵大气的感觉,浑身上下更是透着一股浑然天成的气势。
墨楚潋看得不由一阵晃神,玉璇玑此番模样是他从未见过的,换做以往恐怕早已殷勤的笑脸相迎,如今却是冷脸嘲讽。难不成是知道自己不可能会喜欢她,所以才如此冷淡了吗?不过这样也好,倒是省的费尽心思的摆脱她,但心底却又有一种说不清楚的情绪。
“玉璇玑,本王问你,可是你伤了柔儿”墨楚潋厉声问道。
“王爷这话问的未免可笑,玉婉柔不是什么都跟你说了吗?反正王爷左右也是相信她的,便就没有再问璇玑的必要了吧。”玉璇玑皮笑肉不笑的审视着墨楚潋薄怒的脸,言外之意,反正她怎么说,他都不会相信,那又何必多此一举的问
她就说是什么风那么大把墨楚潋给吹来了,敢情是为了玉婉柔而来。说起来这位炎王殿下倒是个怜香惜玉之人,啧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