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璇玑漫不经心的瞧了一眼万般讨好的狱卒,便施施然的落了坐。
“文秀。”
“是。”文秀瞄了玉璇玑一眼,便会意的塞了一袋银子给那狱卒。
“多谢娘娘。”那狱卒掂量了握在手中的银子,不禁喜色渐露。
“贤妃,我与你无冤冤无仇,你为何要陷害我”沈天泽愤慨难当的低吼质问,若是眼神可以杀人,玉璇玑已经死了不下百次了。
“嘘……”她的手指轻放在唇瓣之上,而后嘴角万般阴冷的一勾“你应该感谢本宫让你活到了今日,而不是质问本宫。”
本来沈天泽在第二日便会被处死的,只不过她在这其中动了一点小手脚。
“贤妃!”沈天泽额间青筋暴跳,眸子死死的盯着她,一字一句的几乎是从牙缝中憋出来的。
“本宫听闻清澜公主近日又添了几位面首入了公主府,沈老太太可是被气的不轻啊!本宫瞧着那沈府的门外都挂起了白绸呢!”玉璇玑拧着眉头说道,说着说着竟是笑了起来。
沈天泽却是越听越心惊,当即一口血水喷了出来,墨清澜这个贱人……
望着沈天泽气得近乎扭曲的面容,心中却是冷笑不止,这就受不了了吗?重头戏还在后面呢?呵呵……
“就在昨日,有人上书说沈驸马位居丞相之位,私下里贪了不少的银子,这不沈府这一大家子都下了狱。”她轻描淡写的笑道,望着沈天泽那怒急攻心的模样,爽快之余,不禁端起了看戏的姿态。
“算算时辰,今日午时便要行刑了。”沉吟片刻,她皱着眉头掐了掐手指头,忽然笑吟吟的道。
“诬蔑,这些都是无中生有的事,我要见皇上,我要见皇上。”沈天泽显然已经崩溃了一般乱喊乱叫的道。
“你还有那个机会吗?”她不紧不慢的站起身来,信步上前,手狠狠地掐住了他的脖颈。若不是要他尝尽折磨,她真是恨不得现在就掐死他。
望着眼前的这张仿似修罗一般神情恐怖的面容,沈天泽的心底竟是萌生了惧意。为何贤妃对她有如此滔天的恨意
“况且你贪污本就是事实,喊什么冤不觉得可笑吗?”她瞪直了眼睛冷冷的嗤笑道,她也要沈天泽尝尝她所经历的诛心之痛。
她孟家所受的,他沈家自然也要一点都不少,况且沈家可没有一个无辜之人。
“来人。”她冷冷的瞧了他一眼,便极度厌恶的甩开了手,转身便坐了回去。
方才话落,两名狱卒便走了进来,二话不说的便朝沈天泽走去。
沈天泽满头冷汗的望着拖着大刀而来的狱卒心中惶恐不止,更甚是吓得失了禁。
“你想干什么?”他瞪着眼睛,脸上抽搐不止,泛泛起眼泪的眼底满是绝望。
她云淡风轻的望着他,仿似极度享受一般,不言不语,嘴角却是微微一勾,十分诡异的笑了起来。
方才回到瑶华宫,玉璇玑整个人便软绵绵的依在了软榻上。
“文秀!”她揉着眉心唤了一声,然而文秀却似没听到一般的兀自出神,她眉头一皱,便又提高音量唤了一声。
“娘娘。”文秀登时一个激灵,闻听她话中的不悦之色,小脸当即一白,腿一软竟是跪到了地上。
望着身子打颤的文秀,玉璇玑闭眼一瞬,想必是方才处置沈天泽的那番场景吓着她了。
“奴婢这就去御膳房取些膳食过来。”文秀咽了咽口水说道,作势便抹了一把额间的冷汗。
贤妃娘娘真是太可怕的,回想起刚刚被娘娘砍去四肢做成人彘的沈天泽,那血腥可怖的场面,不禁让她又打了个哆嗦。
“嗯。”她淡淡的应道,便也懒得在多言一句的眯上了眼睛。
玉璇玑本是闭目养神,却不想眯着眯着竟是睡了过去。
在醒来时,却发现自己是躺在床榻之上,窗外阳光正好,吹进屋中的风将轻纱帷幔拨弄的袅袅起舞。
“你倒是睡得安稳。”墨楚烨未曾瞧她一眼,而是兀自抬盏轻抿了一口。
此言虽是平淡无波,可这其中的怪罪之意,她还是听得出来的。
她眉梢一挑,便翻身下了榻。
“这米给你了,也没见你烧一顿满意的饭菜来尝尝。”望着她坐在他对面,自顾的拿起箸子就吃了起来的她,他不禁面色骤然一冷,端着茶盏的猛然砸到了桌上。
言外之意便是在怪罪她,本来墨楚烨给她提了份位,更是对她“宠爱有加”,为的便是逼德淑两妃动手,然而如今不止德淑两妃没动静,就连她也这般云淡风轻的“混日子”,叫他如何不怀疑她的能力
她也不笨自然对他话中的意思了然于胸,余光淡扫了一眼被他砸出的茶水糟蹋了的一桌饭菜,懒洋洋的便放下了手中的箸子,再望向他时紧皱的眉头,恰到好处的掩饰了其中的万千冷意。
“皇上就没想过,为何德淑两妃会按兵不动吗?”她望着面含怒色的他,漫不经心的反问道。
此言一出,墨楚烨竟是怔在了当场。</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