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吴大雷的公司里，韩旭通过唐小婉要了一份员工身份明细，声称研究公司内部结构，蹲在地上仔细研究一份。

原来吴大雷公司，工人工资在三千到六千，门卫保安工资只有两千，解释说保安两班倒，工资对半，男职工600人，中层干部工资八千元，而副总经理以上人员，工资却出现了断崖式疯长，基本年薪十五万元起步，重要是有一份年底绩效工资没人30万元起步，这就造成了底层员工疯狂努力工作，想成为中层干部，中层干部又及其听话，想成为副总经理以上干部，这种循环往复的模式，反倒没有任何公开提出质疑或者提出反对意见。

而这种模式下，成为中层干部，晋升经理以上职务的，是极少数人，人往往在逐心理的驱使，都会认为自己有机会晋升下一步。

“门卫。”韩旭猛然想到什么，起身走到公司大门口值班室。

“你好，师傅，忙着那，借你房间坐会，我等唐小婉下班。”

“没事，来坐吧。在这里休息一会儿。”

“师傅你贵姓，抽颗烟。”韩旭掏出一根香烟递给门卫。

门卫五十多岁，不符合足迹推演出来的特征，门卫倒是个健谈之人，说起企业发家史，作为见证者，娓娓道来：“我小的时候，村里穷的很，只有过年的时候才能吃上一顿饱饭，一年到头吃不上几顿肉，改革开放之后，很多年轻人都出去打工，村子里还是很穷，赶上政策，多亏了当时第一任集体负责人余清良，引进了资金建设了纺纱和香包工厂，这次让周围几个村庄的人有了工资，改善了生活。”

“余清良平时为人应该也不错吧。”

“余清良做人好着嘞，没有官架子，当我们厂的总经理，工人们家长里短的事情也没少操心，谁家的媳妇跑了，出钱出力给叫回来，谁家孩子没有工作了，就安排工厂师傅教技能分配岗位，真是好人那。自己平时穿的很接地气，有时候还亲自到车间操作机器，找个乐子，和工人们打成一片，其实自己到没赚多少。”

“余清良的老婆在家带孩子，是个精明的人，余清良后来出差出了车祸去世了，余清良一直带着孩子生活，在街面上经营这一家小商店，唉，真是好人没有好报。你看现在的领导！哼！”

门卫大爷说完这句就不多说了，说的兴起，多说了两句。

韩旭看他有所顾及，顺势也说道：“现在有的个别领导，只顾着自己赚钱，也不顾及兄弟们吃喝了吧。”

大爷又来劲了：“你看工人们衣服鞋子换过几回，我们门卫的工资才只有两千元，现在的物价水平能养活一家人不错，想再滋润点就不可能了。”

韩旭说道：“领导们也不容易，方方面面应酬。”

“呵！领导一坐小汽车，吃喝都是公款，应酬都是利益，哪像这些工人，不容易的是加班加点熬夜，辛辛苦苦卖力赚钱，一家老小得养。你看好多年轻人三十多了还没娶个媳妇儿。”

韩旭和门卫聊天讨论着当下经济建设，人们埋头赚钱，监督又不全面覆盖的弊端，带着抱怨的口吻，毕竟韩旭从农村出身，很能理解门卫大爷的感受。另一方面门卫大爷也一定代表工厂里广大工人们的心声。

到了五点半，工厂里的工人陆续下班，韩旭在门卫室，观察来来往往的工人，制服是统一，只是破旧，工人们的皮鞋应该是工厂配发的鞋子，韩旭观察到鞋子款式符合现场留下的足迹，在来往的人群中，观察有无年龄在三十岁左右，身高在一米七五，年龄四十岁左右，身高一米七左右的男性职工。

此时一辆摩托车驶过，车上两人穿着崭新的运动鞋，由于门口下班工人多，摩托车行驶速度不快，韩旭瞅了瞅两人，骑车的工人是个三十多岁的小伙子，留着刘海长发，敞着工服，里面是时髦的卫衣，带着一个玉制挂坠。后座是一位四十多岁的男子，头发稀疏，黢黑的皮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