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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说你就来这边了?”艾米丽一边给诗人包扎着左手一边问道。
“啊……我实在是没办法了啊……我不知道怎么和帕米拉说……”诗人有些痛苦的捂住了自己的脸,女孩的信任让这个刚刚成年的男孩背上了不小的负罪感。
艾米丽摇了摇头剪断了诗人手上多余的纱布:“我也不知道……但是,应该还是有希望的吧……人的生命……比我们想象的要坚韧不少呢……”
诗人握了握拳又有些颓然的送了开来“奥陆和欧阳宇他们现在还没回来,估计就是忙这件事情去了。我等下也会去找……希望还有希望吧。”
诗人的话说完了只有临时的医疗室里陷入了短暂的沉默,这间隔音并不算好的房间里能听到从外面传来的欢呼声和隔壁病房里受伤村民的聊天声。但是喜庆的氛围好似和这件房间无缘似的,无论外边的气氛多么热闹都难以冲走两人眉宇之间的担忧焦躁
在沉默持续的好一会之后艾米丽才主动开口打破了宁静,少女低垂着脑袋让人看不见她的表情低声开口道:“还是觉得不够么?我之前也接触过被袭击的村子。我同样为他们治疗过。和那村子比起来这村子经历和更大的灾难但是伤亡的人数反而是我见过最少的。重伤的人很少,死亡的人甚至可以说是没有。即使是这个样子你,或者说你们即使做到了这种程度也还是不满足呢。”
诗人站起来整理了一下自己沾上了不少血迹的衣服:“要是不抱着让每个人都得到幸福的心态去做事情的话可是没办法达成完美结局的啊。对啊,如果这样的话……真是的,哪怕只要还是一丝希望我也不应该逃避啊。”
“那个……”看着忽然精神了的诗人药剂师小姐沉默了一下,有些犹豫的开口说道:“如果有什么想说的其实可以和我来说……虽然我不是专攻心志方面的治疗者但是仅仅只是话聊的程度的话我还是能妥善处理的。”
“我没关系的艾米丽小姐。”诗人摆了摆手头也不回的就走出了医疗室:“不管怎么样我都得抓住这最后一丝希望去努力不是么?毕竟帕米拉还在等她的爸爸妈妈回家呢。这么说起来我还得快点呢。”
在少女担心的眼神中诗人离开了小小的医疗室。
就像是少女说的一样,注重药剂方面学习的自己并不擅长心理方面的治疗和诊断。但是哪怕在这方面只能算是半桶水的少女现在都能看出来,这个叫做诗人的年轻男子已经把自己绷紧到了某种程度。
虽然看上去重新打起了精神,但代价却是自身的意志和精神的状态都再次紧绷了起来。
这是在算不上是好事情,紧绷的弦只要稍稍用力就能被一把不那么锋利的小刀给划拉断。人的精神也是同理。当希望完全消失之后人的精神就会像是被小刀划过的琴弦一样断掉,而因为力的关系开始随意乱飞的断弦会把自己的使用者伤到什么程度就是一个未知数了。
在这种情况下被弹出一块淤青被划出一道血痕都是血赚的事情了。
“希望能有个好结果吧……”少女幽幽的声音从医疗室里传了出来却瞬间被淹没在了村民们庆祝的声音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