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我想知道的事太多了……你知道我见到你有多开心吗？”

“我真害怕谁也没来，只是一场旧时代遗民自导自演的闹剧……”

“不过还好……好久不见，AMa-10。”

凯尔希的表情终于出现了动摇，她的面部抽动了几下，然后凝固在疑惑与担忧之间。

虽然幅度并不大，但对于她而言，已经算极大的情绪流露。

维克托放肆的笑起来，笑弯了腰，笑到眼泪都流了出来。

他就这么笑了好一会，笑声回荡在沙丘之中，凯尔希没有打断他，静静的站着。

这一笑，实在是苦。他自己都不知道究竟是开心出了眼泪，还是委屈出了眼泪。

虽然她有菲林的特征，虽然她身上有源石结晶，虽然她加入了巴别塔，并且准备为巴别塔贡献前文明的设备……

但这都比不过一点：她真的来自前文明，来自维克托的文明。

都说人生三大幸事：洞房花烛夜，金榜题名时，他乡遇故知。

他乡遇故知尚且算是一大开心事，能让人不由自主的忽略不少对方的缺点，更别提是末日后遇到同类了。

终于，维克托深深喘了一口气，然后因为长时间的笑剧烈的咳嗽起来。

凯尔希终于动了，她召回了Mon3tr，表情也回归了平静，但还是没有要解释什么的意思。

维克托缓了口气，很快走完了最后一段路。现在，两人已经距离很近，只有两步之遥。

“你是谁…？”凯尔希问。

“我是，‘保存者’计划第四项目组组长，内在宇宙折叠技术的主要负责人，维克托.诺兰。”

“哦，你不知道……也对，不过那不重要了。”

他说完，马上又追问道：

“你来找‘罗德岛’号做什么？”

凯尔希的目光不自觉的朝着右侧漂移过去，但神态和动作仍然十分镇定。

“这与你无关。”

“好，就算和我无关。那我问你，你为什么没有订正那些计划的错误？”

“这片大地上发生的事错综复杂，反复无常，不是每一处变化都能被及时发现，或者凭一个人的力量阻止。”

“那你起码该知道……”维克托眯起眼睛，又靠近了一步，“『文明的存续』，现在在哪？”

“……我不知道。”

看来，在她身上想问出什么，实在不太现实。

对方貌似对于他的出现并不惊讶，也不欣喜。她早预料到了这种情况？还是说，在万年的时间里，她的立场已经发生了转变？

“信标”再次闪烁起来，维克托试图再次利用权限，逼迫凯尔希让步，主动说出她所了解的情报。

但这次并没有那么顺利，不知怎的，下达的命令并没有被执行。

相反，凯尔希一个侧身踢，直接把他踢翻在地。

虽然这点伤害对他来说可以忽略不计，但是却反映出另一个问题。

也失控了……

还是说，是他在那个时候就留了后门吗？

“预言家”…吗？

他下意识的摸向腰间的短刀，但看到凯尔希接着靠过来，他又停下了动作。

她步伐很快，准备趁维克托没有起身，再补上几脚。但一下未能踢出，反而被维克托抓住了脚腕。

维克托借力一甩，把凯尔希拉倒在沙地上。她还想挣脱，但是力气不如维克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