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转眼数月过去了,贝尔带着重要情报回国,向国王钮尊禀报。大卫、二卫、丞相洛伦和大将军西敖一起参与议事。行完君臣礼后,贝尔禀告:“骆国国王身体变差。有人发现被流放的太子太师没死,目前在太子府里。骆春雨得信后准备设计抓捕太子太师。”
“太子太师没死?”大卫双眉紧皱,“怎么个抓捕法?”
贝尔回答:“据骆春雨的联络员说,当初太子太师出了都城没多远,就被一名相貌相似的死囚犯顶替,当初我们的人半路击杀的是假太子太师,而真太子太师则悄悄地潜回了太子府。至于骆春雨要怎么捕获太子太师,她的联络员没有细说。”
大卫转向钮尊:“父王,骆国形式变得严峻起来,弄不好姐弟俩会兵戎相见,翻云覆雨即在转瞬之间,我必须立即启程,协助骆春雨战胜太子。”
钮尊嘱咐道:“行事小心,注意安全,那里毕竟是骆国。”
大卫说:“好的。我走后,我训练的骑兵暂交二卫指挥,请二卫将三千精锐骑兵移师边境,一旦有事,可迅速反应。我采用双保险传信方式,一是飞鸽传信,内有暗号;二是虎符飞马传信。一般飞鸽传信先到,接到信立即行动;为了万无一失,我会派人持虎符再传一次命令,双保险。”
钮尊点了点头:“准。”
“父王,请大将军秘密把十万主力移师至我国与骆国边境待命,依然采用双保险传信方式。”大卫说道。
钮尊说:“准。”
“最好有这种结果,骆国太子与大公主火并,玉石俱损,最后剩下二公主,那时我等可趁虚而入。”丞相说。
“你的想法总是那么稀奇古怪。”二卫不满地说。
“你呀,头脑太简单。”钮尊对着二卫说。
大卫和贝尔带着三百名便衣武士于中午分批入住红玉大酒店和黄金大酒店。大卫一到红玉大酒店自己的房间,立即了解情况。
贝尔的联络员向大卫报告:“一直没有骆春雨那边的情报。”
大卫一听,心里一沉:“再去打探。”
联络员走后,大卫心里越发焦急,他问贝尔:“上次春雨的联络员怎么说的?”
贝尔也觉得不太妙:“骆春雨的联络员只说准备抓捕太子太师,还问了一句您什么时候过来,别的什么都没说。”
“去派人问问马场的大管家,春雨到什么地方去了?”
“我去吧,我认识大管家。”说完,贝尔快速走出房间。
时间不太长,贝尔急匆匆回来,他呼哧带喘地对大卫说:“不好了,昨天上午骆春雨带着二十名亲兵骑马出去了,大管家听春雨说去京都寺。”
“最近有什么大日子吗?”
“公子问的是与上香有关,好像没有。”
大卫考虑一下,问道:“京都寺离这里有多远?”
“马车得走半天。”
大卫赶忙找来地图,仔细研究了一会儿,然后问道:“太子太师有上香的习俗吗?”
“不知道。”贝尔明白了大卫的想法,“大公子是说骆春雨去京都寺准备截获上香的太子太师?”
“正是!你觉得有道理吗?”
“嗯,有是有,可最近没听说有什么上香的大日子呀。”
“如果是大日子,太子太师还敢出来吗?”
贝尔忽然醒悟:“对,有道理,有可能是太子太师自家的什么上香日。”
大卫又一思索:“等等,隐藏很久的太子太师现在露面,并让对手发现,这里有没有阴谋?”
贝尔问道:“公子怀疑太子太师有诈?”
“没时间了解详情了,叫酒店为两百人准备好三天的干粮并喂好马,我们立即吃饭。”大卫命令道。
贝尔正准备去落实,不想春雨的联络员带来一蒙面人,大家惊异之间,蒙面人取下面巾,原来是位美女。
大卫一看:“是你?”
“你是大卫?”美女说。
联络员赶忙介绍:“这是二公主骆秋水,有急事特来相见。”
“原来是二公主,我说谁有那么大的气魄馈赠生人宝剑?”大卫立即认出了当时女扮男装的赠雕剑之人。
“原来是大公子,我当时觉得你不是一般人。我有件要紧事,我姐姐昨天上午走后,至今音信全无,按理她昨晚应该回来了。”
“好,先坐下说吧。”大卫安慰道。
骆秋水坐下后稳了稳情绪,说道:“数日前,我们得到细作情报,说隐蔽在太子府的太子太师要为祖上去京都寺上香,我姐决定在半路上捕获太子太师。昨天早上,细作报告,太子太师乘一辆黑色带蓬马车,在十位骑士的护送下,出了太子府奔西大门而去。我姐立即组织好二十名亲兵,沿途跟踪而去。京都寺离这里就半天路程,如果骑马,无论如何昨天晚上能返回。我姐带走的二十名亲兵久经沙场,武艺高强,对付太子府的十位骑士绰绰有余,更甭说比他们多一倍的人数了。奇怪的是至今无任何消息,我感到非常不安。
“今日早晨,我准备向父王说明此事并请求出兵沿路搜寻,可太监们说什么也不让我进内宫,我一怒之下,把那几个挡路的太监打翻在地,闯入内宫。内宫里哪有父王的影子?我抓住一个父王的贴身宫女问父王在哪里,宫女颤巍巍地说已经去了七度山。我本想带人前去京都寺,可觉得什么地方不太对劲儿,姐姐曾说有紧急情况可来这里找大公子,所以我就来了。”
大卫仔细听完了骆秋水的陈述,问道:“你父王走了几天了?”
骆秋水回答:“大前天中午。”
“京都寺?七度山?”大卫猛地一惊,大声说道,“不好,京都寺与七度山是同一方向,危险来临了!”
大家都听都糊涂了。
“怎么讲?”秋水问。
大卫又沉下来又想了想,说道:“我不知道太子太师奔着你父王去的,还是引诱你姐姐前去,或者对着两者去的,总之,你朝要有麻烦了。”
“是的,我总觉得不大对劲儿,但不得要领,大公子能说透一点吗?”秋水再问。
“一位太子太师隐藏在太子府那么长时间你们才发现,可他外出上香这事却这么容易泄露?在太子府里没人动得了他,可一出来,作为流放犯,谁都可以抓他,他上香这事泄露出去等于会要他的老命,他能让这事泄露吗?除了泄露,人从太子府出来还被细作看到了,太子太师这是在找死吗?太子太师一生为人锋芒内敛、奸诈狡猾、小心谨慎,已经活出人精的他会出现如此低级致命的错误?不会的,只能说明我们看到是诱饵,所以说,你姐姐中计了。”
秋水一脸的紧张:“我们该怎么办?”
“我带人去追,你要么和我们一起去,要么把自己藏起来。”大卫说。
“好,我跟你们一起去。”秋水说。
大卫对着地图看了一会儿,递给贝尔一个兵符说:“我带两百人去追,你安排那一百人留在城里,不要集中住在这里,大家分散居住,一旦太子举事,你们等我消息。另外你让联络员持虎符火速去边境让二卫带三千骑兵,换成便装,分别进入七度山进山路口埋伏。我来安排飞鸽传信。”
话说骆春雨带着亲兵沿大路向西往京都寺方向追去,虽然比太子太师车队走得晚,春雨并未着急追赶,她算了算时辰,预计太子太师中午到达京都寺,上香完毕算上午饭,下午该往回赶,她打算在必经之路旁的一家饭庄以逸待劳等他。中午春雨一行到达目标饭庄,她让亲兵们吃饱喝足,让店家把马喂饱喝足,并派出暗哨在五里外守候,一旦看见太子太师车队,立即回来报告,好来一个瓮中捉鳖。
时间一点一点的过去,直到太阳快下山了,也没见到太子太师车队。春雨有些坐不住了,决定带领亲兵迎上去,春雨一行一直追到京都寺,沿途也没发现太子太师车队的踪迹。“莫非太子太师没有离开京都寺?”春雨想。于是她让亲兵暗中进入京都寺打听,不久有消息说一带蓬马车在许多骑马人护卫下向西走了。
春雨疑惑了,问道:“他们上香后不向东返回京城,为什么又往西走了?中午他们在哪里吃的饭?你们再去打探打探。”亲兵们又去打探。不多时,亲兵们回来报告车队确实向西走了,中午在离此地不远处一家大客栈吃的饭。望着漆黑的夜,春雨决定去那家大客栈吃饭过夜并看看能不能找到一些线索,果然,从一个店小二口中得知,那帮人在吃饭时有提到过京都寺、七度山、都城等字眼。
“七度山?”春雨对这个地方非常敏感,那是父王炼仙丹的地方,如果把他们提过的地名联系起来,就是从都城来,路过京都寺,再去七度山,比较顺理成章了,可他们去七度山做什么?忽然,春雨打了一个冷战,难道父王秘密去了七度山而被这帮人探听到了?不好,这帮恶人要对父王不轨。想到这,春雨命令:“让店家准备两天的口粮,大家赶快休息,明早启程。”
次日早晨,春雨带领着亲兵向七度山飞奔而去。中午时分,人困马乏,大家下马歇息,人和马都开吃开喝。春雨算了算时间,估计快要追上了,料那太子太师插翅难逃。饭后,春雨一行继续赶路,为了可能的遭遇战,春雨一行并没有拼命追赶。
令春雨感到奇怪的是,直到天黑也没追上太子太师一行,望着漆黑的夜晚,春雨命令找客栈休息。在客栈里,春雨打探到有人下午看见一行车队向西而去,因为除了官军,就数那帮人排场大,所以给人留下了很深的印象。春雨决定让自己人和马好好休息一晚,以迎接明天的遭遇战。
离开京城第三日清晨,春雨一行快马急行,越靠近大山,路上的人越少。中午随便吃了食物,继续追赶。一个多时辰后,远远望去前面一队车马缓缓而行,春雨一挥手,战马加速,泛起阵阵灰尘。前面的车队,看见后面有马队追赶,立即加快了速度,亦扬起漫天灰尘。前面的战马,想必也是良驹,速度比春雨马队慢不了多少,过了好久春雨马队才渐渐靠近。
前面的马队也不含糊,其中四位骑兵调转马头,挥舞大刀,不由分说向春雨马队冲在前面的亲兵砍去,双方进行了惨烈的厮杀。不多时,那四位骑兵被打下战马,春雨马队继续追赶,其中有两位负伤的亲兵渐渐落在后面。春雨马队跑了一段路,又见八位骑兵横在路上,双方又是一番鏖战,那八位骑兵被打下战马,春雨也损失两位亲兵,不容多想,春雨马队继续追赶。
正行间,忽然锣声响起,顿时杀声震天,两百名太子骑兵身着便装、头裹白布从四面八方杀过来,把春雨的骑兵分割包围,套马绳漫天飞舞,最终春雨也被套马绳拽下马被俘。太骑头领把春雨的头盔摘掉并绑了,押到所追的大棚车边,掀开布帘,里面坐着不是太子太师,而是换了便装的国王骆宗。
两人面面相觑,春雨顿时傻了眼:“怎么是您?”
骆宗生气地回答:“我还想问你呢?”
春雨忽然反应过来,厉声问太骑头领:“谁派你们来的?”
太骑头领蛮横地说:“我奉太子之命,沿途暗中保卫大王,你欲弑杀大王,其罪当诛。”
春雨大声说:“父王,我得到消息,太子太师一直窝藏在太子府,前天偷偷去京都寺上香,随后西行。我等一路追来,不想撞到了父王的车队,这是阴谋!”
骆宗哼了一声:“你呀,莽干。来人把她松绑。”
太骑头领不阴不阳地说:“大王,她是刺客,怎能说放就放?”
骆宗厉声说道:“她是大公主,把她放了,我说的还不够清楚吗?”
“我奉太子之命保护大王,恕不能奉命。”太骑头领说。
“你敢抗旨吗?”骆宗勃然大怒。
“没有太子的命令,恕难从命!”太骑头领坚定地说。
“你们想造反吗?”骆宗满脸涨红,大声喊道。
“请大王起驾回都城。”太骑头领说。
骆宗气得说不出话来,扔出一把水壶,随后一手把布帘合上。
临近傍晚,太骑头领命令道:“安营扎寨,埋锅造饭。”骑兵们纷纷下马卸甲,马解鞍,做饭喂马,一派轻松。
就在这时,一阵梆子响起,只见漫山遍野无数骑兵杀来,为首一虎将,胯下闪电宝马,手持长剑,像箭一样飞奔而来。太骑头领顿时吓傻了眼,慌忙持刀上马迎战。
那虎将手起剑落,把太骑头领的大刀砍为两截,翻手用剑侧将目瞪口呆的太骑头领拍下马,跟进的骑兵把太骑头领拿住,虎将不是别人,正是二卫。
眨眼的功夫,太子的骑兵队被二卫的骑兵像切瓜剁菜一般消灭了。二卫下马亲自为春雨松绑,春雨激动地与二卫双手握在一起,随后春雨向二卫介绍自己的父王。骆宗大喜过望,望着英武的二卫不住地点头。
春雨问;“你怎会在这里出现?”
“奉哥哥飞鸽传信来此救你。”二卫简单地说。
“大卫在哪里?下一步你打算怎么办?”春雨问。
“我哥哥正往这方向赶来,我们今晚安营扎寨,明日返回。”
第四天上午,大队人马往都城方向返回,二卫和春雨骑马走在前面,行走一段时间后,但见前面泛起尘土,二卫说道:“估计我哥哥来了。”
果然,大卫带着两百名便衣骑兵快马加鞭赶来,大家迎面相见,春雨和大卫几乎同时下马,两人双手紧紧地握在一起。骆秋水也与二卫见面。随后,春雨把大卫介绍给父王,骆宗又是一番仔细打量,看了看身边的两个女儿,心中暗想:钮王的两儿子也相当不错,配我两女儿正好!
大卫问春雨:“下一步你们有何打算?”
春雨看了看父王问:“回都城缉拿太子?”
大卫说:“恐怕没这机会了,当时连我们再迟一步都出不了城了,太子已经把都城控制了,所有这一切都是太子太师的阴谋。”
骆宗一听脸色苍白,大声骂道:“真是狼心狗肺,我还没死呢!”
大卫接着说:“出都城之前,我还接到密报,太子在城外正在建一个禅让台,专等大王回去。”
骆宗现在什么都明白了,若不是这两位异国公子搭救,自己将变成行尸走肉:“两位小公子的搭救之恩容日后报答,我准备诏兵勤王。”
春雨劝道:“都城城高坚固,易守难攻,再加上城内兵力充足,很难被攻破;退一步说,太子被打败了,如何节制勤王之兵?”
骆宗问:“你们有什么见解?”
春雨转向大卫问:“一切均在大公子预料之中,下一步我们怎么走?”